马守常听到这个消息也乐了,看着叶晨开口说道:
“你就甭进来了,在门口等着就成,我这就去屋里拿去。你小子居然这么快就要当爹了,真让人想不到。”
叶晨对于老两口的行为一阵无语,直接对着曲秀贞开口说道:
“好歹让我进屋歇一会儿啊,我这大老远骑着自行车来的,一身的汗,结果屋都没让进,就把我给撵回去了,家里有我妈和我丈母娘看着呢,我根本就插不上手。”
曲秀贞听了叶晨的话,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大满意的把他放了进来,开口说道:
“这段时间最重要,你小子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这儿跑了,专心在家伺候媳妇听见了没?”
叶晨笑了笑,也没当回事儿,他知道老太太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
七四年,叶晨的儿子出世了,全家都喜气洋洋的,每个人都在用心的呵护着宝宝的成长。也是在这一年,郑娟的母亲去世了,老人家看到自己的外孙降世,走的十分的安详,感觉自己这辈子再没什么遗憾了。
叶晨把郑光明接了过来,跟他们一起住,他不想再让这个懂事的孩子再走上前世那条出家的老路,郑光明懂事的简直都让人感到心疼。
郑光明来了之后,住在了李素华那屋,郑娟和周秉昆则是住在了外屋。母亲李素华也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把自己儿媳的弟弟当成了自家人一样看待。
时间慢慢的来到了七七年,叶晨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他知道今年年底高考就会重启,虽说他在上个世界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可是在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他担心有些知识点自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遗忘,所以每天下了班之后,都会从酸菜缸那块儿的箱子里,把当初老大周秉义走之前,留下的高中课本儿拿出来重温。
郑娟看到丈夫的举动感到有些诧异,她不理解丈夫为什么会突然看起书来,但是也没多问,每次叶晨在那里学习的时候,郑娟都会泡好茶放到炕桌上,然后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
七八年的三月,周志刚下了班,刚和工人换了班,就有人递给他一封电报,是通辽那边拍过来的,周志刚意识到这是老大周秉义来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十一日到重庆万家宾馆”,周志刚笑着对徒弟郭诚说道:
“我大儿子要过来看我了!”
周志刚第二天下了班,连澡都没顾得上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带着竹盔来到了宾馆看自己的大儿子,见到周秉义的第一句话就是:
“秉义啊,你小子怎么跑到重庆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周秉义的脸色不太自然,有些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
“我……我接到录取通知了,北大,让近期报到,我就先过来看看你!”
老头儿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拍着大儿子的胳膊开口说道:
“哎呦,秉义,太好了,你也太争气了!电报里怎么也不说一声呢?你看把我给急得,一脑门子汗!我从工地上直接过来的,领导还给我派了个车,都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
老头说完摘下了竹盔,来到了床边,看着自己身上的灰,看了看干净的床单,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周秉义开口说道:
“爸您坐,脏了呆会儿我去洗就完了。”
老头子坐了下来,然后对周秉义说道:
“你先给我倒杯水吧,渴死我了!”
周秉义赶忙来到了暖壶旁边,给老爷子倒了杯水,递到了周志刚手里,然后说道:
“爸,周蓉也考上了,也是北大,中文系。”
老头子更加惊喜,乐呵呵的说道:
“她也考上了,两个都是北大?”
周秉义听到父亲的话,却是苦涩的一笑,自己的良心到底还是不能让自己抹杀小弟的成绩,接着开口说道:
“不是两个北大,而是三个北大,秉昆也考上了北大,经济系高材生,而且考的比我和周蓉都好,是吉春省的状元!”
老头儿正在喝水,听到周秉义的话,直接呛着了,剧烈的咳嗽,周秉义赶忙起身帮他轻拍着后背,老头儿缓过劲来,然后看着周秉义开口说道:
“我没听差吧?你说谁?咱家周秉昆考上了北大?还是吉春省的状元,比你和周蓉考的都好?”
周秉义笑了笑,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爸,您没听错,是咱家秉昆,他也考上北大了!”
老头儿都懵了,喃喃的开口说道:
“我不会是做梦吧?现在大学的入学门槛儿这么低吗?初中都没毕业居然考了个状元出来?要是这样我不是都能上去比划两下了?”
听到父亲的话,周秉义哭笑不得的同时,开口解释道:
“爸,您可别瞎说,这次高考全国五百七十万考生参加考试,录取的人数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小儿子淘汰了一大半的人,走在了最前面,我和周蓉别看比他上的学多,跟他还真是比不了。来之前我还特意回家了一趟,我妈说这小子没事儿的时候就在那块儿看书,机会到底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老爷子哈哈大笑,没什么比孩子有出息更让他开心的了,这代表他教子有方,只见老爷子开口说道:
“你们放心去上大学,家里有我和你妈呢,我绝对供得起你们,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几个给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