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成捆的钞票递给爱妻,齐公子想了想,然后声嘶力竭地嘱咐道:
“你告诉‘店小二’,咱们和他已是财货两清了,从此谁也不欠谁的。对了,他不是信奉耶稣吗?你就把这钱往他脸上扔!一边打一边告诉他:有人打你的左脸,那你就该把右脸也送过去!让人狠狠地抽你的嘴巴子!”
打发走了赵致,齐公子神色一暗,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了脸,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也许他不该走上这条路,他这辈子永远也找不回失去的东西了……
赵致揣着钱返回了许家,她并没有按照丈夫的吩咐,对“店小二”实施暴力攻击。只是在离去时,冲着老许的脸狠狠啐了一口,然后说道:
“我是叛徒不假,可你连叛徒都不如,你就是个杂碎!”
看着赵致离去的背影,叶晨冷笑了一声,他可不在乎一个叛徒对自己的评价,原谅你们这群叛徒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不过是去送你们见上帝罢了,咱们之间的账还有的算呢!
顾雨菲能感觉的到丈夫对于表哥和表嫂那种刻骨的恨意,对此她无法再去劝慰什么,只见她对着叶晨说道:
“以后我表哥再不会为钱的事情发愁了,你打算怎么去对付他?”
叶晨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顾雨菲说道:
“其实齐公子搞错了一件事情,他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虽然这个误区是我引导的,那就是我虽然是一个特工,但是我这个特工的任务,从来都不是搞情报,他盯住我不放,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你表哥所做的一切,就是想逼我按照他的路数走,其实这也没错,作为一名情报员,不搞情报还能做什么?可你表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一点:我这个情报员,是可以不搞情报的,让他抱着阴谋,好好过日子去吧,我可不会去拿自己的弱项去跟他硬碰硬,那是傻缺!”
督察室上下一听说叶晨要回来,除了陈仙洲等人,大家激动得都快不行了。也难怪,叶晨在的时候,大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可他一走,年金、月金全没了,不但没有,就连薪水都被上面给层层克扣。红党那边据说要搞什么“忆苦思甜”,而督察室呢,不用搞,他们就知道哪里是苦,哪里是甜了。
李维恭回到督察室的当天,受到了各部门地热烈欢迎。陈仙洲也参加了欢迎队伍,但同李维恭那满面春风相比,他的表情是极度尴尬的。
李维恭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人?随便挑出一位,那都是党国的精英。可你陈仙洲呢?你手下都是干什么的?除了饭桶,还能找出其它形容词么?所以啊!这督察室必须得整顿了,不整顿不行,党国的要害部门,怎么能养饭桶呢?
三天之后,所有干部均接到了通知,不管官大官小,一律到会议室集合。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副主任这是要点火啊……”人事科长徐哲甫,捅捅一旁的情报科长董承烈,小声说道:
“我估摸着,陈副主任那帮人,肯定要倒霉了。”
“不用估计,我现在就能给你打包票。”董承烈答道。
“不是……你咋这么有把握?”
“废话,你也不瞧瞧我是哪个科的?”
“哦……对对对!”
二人说话时,李维恭端坐在首席座位,喝着茶水,看着报纸,要多悠闲有多悠闲,仿佛就是个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
叶晨搀扶着于秀凝,不紧不慢地走进会议室,他二位一进来,那些交头接耳的马上把嘴都闭上了。一个个正襟危坐,连大气也不敢出。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这二位是督察室的元老,老督察处的组建人,你不恭敬行么?叶晨有句话说得好:人可以走,但是你茶不能凉,你前脚奉上凉茶,他后脚就能让你拉肚子,何迹云和陈仙洲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大姐现在是身怀六甲,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行走起来有些不方便。所以她必须上座,不但上座,而且还要坐最舒服的位置。所以你陈仙洲就先靠靠边吧,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个孕妇争吧?
叶晨安顿好了于秀凝,正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听李维恭对自己招呼道:
“忠义啊!来来来!到我身边坐着。”
眼看手下都到齐了,李维恭清清喉咙,似笑非笑地拉出开场白: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是有要事相商。毛局长对督察室的现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临来之前,他老人家吩咐我查一查:这几个月来,督察室究竟在干些什么?是啊!干些什么啦?就一件事,两个字——扯澹!督察室扯了四个月的澹!这四个月国军被消灭了四万多的有生力量!”
一听这话,陈仙洲马上就坐不住了,刚想出口反驳,结果李维恭压根儿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出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