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吃饭。”赵婆子拍了拍她的背,慈爱地抚了抚。
吃完饭,赵婆子对她媳妇说,“走,我们去找余婆子,让小的们收拾。”
余芳哎了声,停住收拾的手。
蔡招娣听到她妈这样说,急忙拉住她妈说,“妈,不要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又惹起事来呢?”
赵婆子戳了她的脑门一手指,骂道:“果然被余婆子骂中了,你就是个没用的,忍,忍,看她们把你欺负成啥样了,我听隔壁朱婶子说,把荷花的耳朵都快揪掉了,你的孩子也吓掉了,还忍?和你的傻爹一个样,不就荷花丫头立起来,我看你日子都过不下去。”
余芳也是看不得这姑子,又不能火上烧油,只能叹口气说:“放心,我和妈又不是去打架,但该找的场子还得去找,不愿以为你娘家没人呢?那么好欺负。”
蔡招娣见她妈嫌弃她,只好哭丧着脸让她们去。去了又怎么样?她们走了,老婆子还不是来烦她,打各种借口来骂她。她妈又不是老在这护着她,真是的。她气恼地去给老大洗澡,都不理解她为啥这么忍。
余婆子家也是刚吃完,收的收,洗的洗,正热闹着。
见亲家母过来,余婆子也不搬个椅子,知道来者不善,斜了斜眼招呼道:“来了,在你姑娘家吃了没?”
赵婆子也不坐,站在她面前淡淡的开口,“你个老婆子很历害是吧!打孙女,害媳妇流产了,还心安理得的很。”
余婆子剔剔牙,吐了一口饭渣说:“你姑娘没用,我不教怎么办?儿子又不在了,还能指望谁?流了好,还得感谢我,要不然又生个傻子难得着急,不是害人一辈子的事,还得感谢我才对。”
“生傻子是她想生的?运气不好而已。这么多年不帮我姑娘一点忙不打紧,一直拿这个说事,你这个老婆子要不要这么狠,小心孙女以后不认你。”赵婆子半是威胁地说。
余婆子摆摆手,一脸大气地说,“开什么玩笑,哪个还指望孙女,孙女嫁出去的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搭了多少光,不仅没有光搭,还每年来帮着做事,何必呢?”她洋洋得意的笑话亲家,她就两个儿子,她才不做这傻事。
王三妹也在旁边笑得一脸得意。
赵婆子也不气恼,淡淡地笑了笑说:“好,既然你看不上,那以后她们家的事也不关你们什么事,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的姑娘我来疼,我的外孙我来教,以后不掺合。”
“你喜欢管你就去管,我不管还不是我的孙子,跑得了。”余婆子毫不在意的反驳她的亲家。这么些年,她什么时候输过她,哼!
“哼!那就有两样哦!走着瞧,以后不许打我姑娘和外孙女,不然我不会再客气。”反正迟早是要翻脸的,原来有女婿在,还给他留个脸。反正现在短命鬼女婿去了,不用再讲这个客气。
“怕了你哦!呸。”余婆子吐了一口唾沫,愤愤然地说。
两个老婆一阵短兵相接后,赵婆子退了回去,这种人多说无意思,反正把自己的意见带到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俩人回到荷花家,夏荷花已经在堂屋里搭了一个铺,两条长凳,一块门板,正在铺被子。见她们回来,又招呼她们去洗澡。姥姥家离这有点远,今天是回不去了。
堂屋里有艾草淡淡的燃烧的清香,蔡真帮爱莲在杂物间洗了澡出来,夏荷花又提了一桶热水,招呼舅妈洗。
余芬连忙接了过去。
赵婆子让她们先洗,自己坐门口乘凉,拿个蒲扇晃晃。
隔壁的朱来凤也拿着把蒲扇晃了过来,招呼她,“她姥姥,歇着呢?您刚刚去那边了。”
“是的,她朱婶,坐,坐。”赵婆婆连忙招呼她坐。
朱来凤坐下来,亲热地拉着她唠嗑,“她姥姥,今天看见荷花,您放心了吧!能干着吧!”
“是哦!是哦!还不得你们隔壁左右的帮衬,一个人再能干,能到哪里去?”赵婆子笑眯眯地谦虚。
“哪里,我们是沾了她的光。”
俩人热热闹闹地聊了半天人情事故,夏荷花过来让她姥姥去洗澡,朱婶子也回去了,还有得忙。
一家人都洗完了,安排睡觉的地方的时候,犯了难,夏荷花让她姥和舅妈睡她房间,她和表姐睡外面,结果老太太非要和她一起睡堂屋的铺上。铺上只铺了一层被子,硬邦邦的。
老太太自己脱了鞋子,往铺上一躺,喊荷花上来。夏荷花哭笑不得,只好挨着她躺下。
以为会不习惯挨着老人,结果赵婆子身上好像有前世姥姥身上的味道,让她很是安心。
“花啊!告诉姥姥,在镇上给人家做饭,有没有被欺负过啊!”赵姥姥一晃晃地给她打扇,柔声地问她。
“没有,那个老人是位将军,人谦和着,又低调。还有三个年青人也不错,没有一点趾高气扬。”夏荷花柔声地安慰她姥姥,“我现在租的他们的门房,这是他们的老屋,他们又回去了,老屋让我用着。”
“这么好?你这孩子可碰着好心人了,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是啊!都不知道怎么还,人家突然又回去了。”夏荷花郁闷地嘟起嘴,在姥姥面前,此刻她才有少女的样子。
“机会会有的,人家屋在这里,帮他们照看好就行。”
余芳洗了衣服挨过来,坐在她们脚头,想和她们一起说话。
荷花要坐起来,余芳呵呵乐着连忙按住她,“躺着躺着,你累了一天了,我今天又没做事,精神着。”
夏荷花躺了个舒服的姿势,对她说:“舅妈,你们家多养些鸭子吧!以后买给我。没事的时候,也可躲两个背篓,收收鸭蛋送到镇上,没问题都会收。”她知道舅妈想说啥,看她们人还行,她愿意给个机会,她也需要帮手,以后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