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不在,家中大小事务,自然应该是由长者顶多。”
“既然是论资排辈,有国公夫人这位嫡长女在,怎么排也排不到我头上。”
一听这话,林茵婉急得直跺脚:“南宫大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南宫清外嫁蓝府,已经是外人了,岂能插手南宫家的事?”
南宫陆脑袋压得更低了,在此之前,他看在族长的面子上,一直对林茵婉马首是瞻。
可是现在,国公夫人和都指挥使回来了,而且势力这么强。
南宫陆就算再傻,也知道抱哪条大腿更稳妥。
“哎。”
南宫陆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少夫人,您就消停点吧。”
“什么?”林茵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南宫陆,居然背叛了自己!
南宫陆满脸无奈:“南宫氏与蓝府之间的恩怨越来越深,那些漂泊在外的族人,早就看不顺眼了。”
“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在外经商的族人,已经不止一次派人捎信回来,希望南宫氏能与国公府化干戈为玉帛,避免内耗,共创繁荣。”
“国公夫人乃是嫡长女,蓝玉和都指挥使,都是咱们的亲戚。”
“放着自家大腿不抱,非要舍近求远去抱户部的大腿,这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连南宫陆都这么说了,在场的族人,眼神逐渐发生了微妙变化。
现在蓝府的势头这么盛,若是可以,谁不愿意与蓝府永修同好?
可偏偏南宫离是族长,在他的带动下,就算是族人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蓝府为敌。
南宫氏真正的人才,大多漂泊在外,正是因为知道王城的乱相,所以才不肯回家。
继续这么内耗下去,总有一天会跌出京城望族。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穆慈奶声奶气的嗓音响起。
“宛如南宫夫人,为什么要惩罚他们呀?”
小穆慈歪着头,眼神尽是不解,她伸手一指大丫鬟:“昨天我饿的难受,是她给了我饼子吃呀。”
“还有他,我洗衣服的时候,他往水盆里倒了沙子,说是这样洗得更干净。”
“还有那个大哥哥,我身上疼的时候,他还去厨房帮我拿药呢。”
“虽然有的时候我不乖,纵使挨打……但大家一直在照顾我……”
听到小穆慈这番天真无邪的话,在场的南宫族人,无不自惭形秽,低着头,一言不发。
南宫清和李羽烟则心疼的眼眶泛红。
对峙的双方,因为这一席话,竟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小穆慈甚至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
饿了几天才给一个饼子吃,往洗衣盆里倒沙子,还有去厨房用盐当药。
这些恶行,在小穆慈眼里,竟然成了“照顾”。
纵使朱瑜也无法再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猛然转身,冷冽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京城望族之一,培养出大明国公夫人的南宫氏,何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如此虐待一个孩子,你们这群畜生,也配自诩望族。”
“都是混混。”
朱瑜的怒喝不断回荡在大厅,却没有一个南宫族人反驳,只觉得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