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了大量死伤后,依旧无法全歼对方……
看着迎面走来的朱瑜,赵杵攥着拳头,眼神无比落寞。
“都指挥使……我等只怕是……配不上黑尉之名。”
秦风却拍了拍赵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不是也一样,差点被祁松元打死?”
“这就是真实的战场,一旦近身搏杀,什么都可能发生。”
“你们若是吸取了教训,那些阵亡的弟兄,就不算白死。”
“近身搏命,永远都是最后选项。”
说到这,朱瑜伸手一指远处正在给敌人补刀的蓝玉。
“看,纵使蓝国公,没有甲胄的保护,也会躲得远远的,绝不会轻易跟敌人短兵相接。”
赵杵近乎迂腐的“勇猛论”,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他终于明白,敌人绝非待宰羔羊。
或者说,敌人和他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各自的目标,抛头颅洒热血。
战场之上,向来只有输与赢,生与死。
绝无英雄,更无善恶。
朱瑜带着赵华云,一步一步朝着王城走去。
夜未央,祁松元的死讯,已经传遍整个王城。
高坐御书房的朱元璋,沉默良久。
犹如朱元璋腹中蛔虫一般的于淳,轻声道:“一切皆如陛下推演,祁松元之死,对黎云党无疑重创,陛下为何郁郁寡欢?”
朱元璋早就料到,朱瑜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护赵华云周全。
而祁松元也绝不会放赵华云从容离开。
但今夜之战,对于祁松元而言,绝对是他此生走过最臭的一步棋!
朱元璋很是罕见的轻叹了一声:“祁松元未必是雄,但却担得上一个枭字,可就算他这般老辣沉稳,也终究抵不过一个情字。”
“接连痛失子女,明知被仇恨所困,明知此举对黎云党害处极大,却依旧选择当一夜的父亲。”
“整个大明,唯独朕,六亲不认……”
皇权与黎云党之间的明争暗斗,本就是你死我活,身处权力中心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别说死的人是祁松元,就算明日,陛下突然驾崩,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祁邸的丧事,办的轰轰烈烈,头七过后,祁松元的尸身被收敛入棺,运回老家,而祁邸也被清空。
人走茶凉!
朱瑜与赵飞烟的生死决斗,虽然延迟,却并未取消。
北山之上,喊声震天。
赵飞烟身穿白衣红裙,手持一把长刀,墨黑秀发随风飘扬,英姿飒爽。
“朱瑜,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赶紧来受死。”
“本小姐三个回合内,就能取你狗命。”
感受到赵飞烟身上散发出的凌厉煞气,前来凑热闹的黄奇仁和沈长青等人,无不啧啧称奇。
尤其是沈长青,低声惊叹:“赵邸二小姐,怎会如此生猛?”
“文华殿也有不少女生,自幼习练六艺者,更不在少数,却无一人与赵二小姐这般暴戾。”
一旁的黄奇仁,在京城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