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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青的手撑在徐矿的胸口,嗯嗯啊啊地点头?。
他俩都经?常较劲,包括床上也容易打起来,都是很幼稚无聊的斗殴,像两头?吃饱了没事做的动物幼崽,也不会给对方咬疼,弄痛,纯粹就是比看?谁能压得?住谁,谁可以?在上面。
郁书青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位置,但是会累,他体力比不过徐矿,需要自?己动,可这个时候对方往往不配合,只在他无力地垂下脖颈,抖得?厉害时,会坏心眼地托着他抱起来,双脚离开地面,只能攀附在男人的身体上,郁书青眉梢眼角都是水汽,累坏了,每一下都要到頂了,刚才的质问像是那阵风,轻飘飘地从屋里又溜走。
这天晚上,徐矿到最后也没说出“其次”。
郁书青先是把这件事忘了,第二天出门的路上,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他也说不上来,徐矿倒是没什么异样,依然是一张拽得?二五八万的脸,等红灯时还要趁机过来怼他几句,所以?一直到下车后,郁书青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那就是今天早上,徐矿没有逼他给自己打领带。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郁书青没有过多在意,今天是周末,他要参加一个高?中同学的婚礼,请帖上的名字写了他们俩的,郁书青问过徐矿,对方表示可以?啊,一块儿?去凑个热闹,反正是露天草坪婚礼,比较自?在。
婚礼布置没有用花卉,而是采用了现下流行的蔬果元素,环保又可爱,新人是在一次公益活动上认识的,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地走到了今天。
甜品台上没有蛋糕,都是各式切好的新鲜水果,胖嘟嘟的南瓜和西红柿装扮着雪松,成串的紫葡萄和气球一起绑在丝带上,还有遍地的玉米和西蓝花,新娘的审美非常好,把各色缤纷的蔬果,都变成了堪比百花争妍的惊艳。
徐矿懒散地跟在郁书青后面,随手抓了几颗草莓,趁郁书青不注意,就往对方嘴里塞一颗,郁书青吃得?脸颊鼓起,和他交谈的同学不觉失笑。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要不要参考下我们的,感?觉不错吧?”
郁书青诚实点头?:“是的,很棒。”
婚礼还没开始,早着呢,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着聊天,深秋时节气候适宜,不远处还有吃草的牝鹿和羊群,洁白?的云散在湛蓝的天空,错落有致的枝桠上,站着不少灰羽毛的鸽子,都侧着脑袋往这里看?,滴溜溜地转着眼珠。
同学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被人簇拥着大?笑起来,郁书青身边也围着几个高?中同学,见到熟悉的人,不免都开始回忆当?年,郁书青也跟着多说了些话,而徐矿那边不遑多让,在这里也遇见了几个故友,有人高?高?地叫着郁书青的名字,说给我们哥们放个假呗,好久不见了。
郁书青抱着胳膊,笑道:“我又没拘着他!”
不知是谁在起哄:“人家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我们叫不走啊。”
徐矿立马骂了句什?么,郁书青没听清楚,前面已经?开始玩游戏了,嚷嚷着说人头?不够,郁书青扯松了自?己的领带:“成,我过去凑一下。”
就这样,两人被挤着分开了。
徐矿是连带过来的,场上的绝大?多数都不认得?,和朋友聊了几句后,就兴致缺缺地拿了杯酒,调酒师可能加了太?多柠檬,入口有些微酸,徐矿拧着眉,刚准备把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里,就听到前方发出哄笑。
游戏真的很幼稚。
就是捏着鼻子学大?象转,已经?有伴郎晕晕乎乎地跌倒,差点摔到人家姑娘身上,郁书青的衬衫袖子已经?解开了,稍微往上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转了十?圈站起来,竟脸不红气不喘,连步子都不歪。
“喂,”旁边的朋友递上一杯香槟,“这就是你家那位?”
对方没参加他和郁书青的订婚宴,关系也普通,徐矿不打算多说什?么,略微举起酒杯,朝对方示意了一下。
“好家伙,我记得?咱上学那会,你俩还闹矛盾,没想到现在要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
徐矿呷了口酒:“嗯。”
朋友笑道:“这叫什?么,打是情骂是爱啊,不过——”
他轻飘飘地:“当?年你俩那么大?阵仗,我真以?为?老死不相往来,毕竟郁书青都恨死你了吧?”
徐矿略微偏过脸:“恨我,为?什?么?”
“嗯?”
朋友还在笑:“你不知道吗?”
“你给他伤成那样,拍拍屁股走了,我记得?当?时郁书青住了好久的院,叫什?么……心因性失语,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个小哑巴。”
徐矿把杯子放下了。
“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的,”朋友继续道,“正巧嘛,我妈那会儿?是医院的主治大?夫,说你们班有个小孩,真可怜啊!哎,不提这个,你俩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高?兴,喝一杯!”
前面似乎有人摔了,很大?的起哄声,也有人拿着西红柿互相对着砸,新娘提前说过了,这些食材都是收的助农产品,等到结束后会做成饲料之类的,再?利用,不担心浪费,酸涩的柠檬味氤氲在舌尖,青草的气息很重,徐矿把杯子放下了,嘴角噙着笑:“还有吗?”
对方愣了下:“哦,还有就是,后来郁书青回学校,谁都不搭理,听说跟校外的一些人关系不错,就是那群人咋说呢……咳,这种话听听就算了,毕竟谁没有点过去嘛,你肯定?比我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