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们出发去周立平的村子,离城区有二十来里,毕父毕母都跟着去了,周立平和周建平早早都在村口等候了,还有其他村民。
“那个男的是大师吧?看着蛮像的,周立平这回下大血本了,一万块呢。”
“桂英娘家人在闹,他不找出来没法和那边交差。”
“哼,那边哪是心疼女儿,就是为了要钱。”
“桂英也是可怜人,娘家靠不住,好不容易过了点好日子,又让落水鬼害了。”
……
村民们窃窃私语,声音不算小,他们都以为毕父才是大师,看他的眼神特别恭敬。
水库在后山上,不算大,但水很深,每年夏天水库都会出事,村子里都说是落水鬼来找替死鬼了。
江寒烟他们已经到了水库边上,水绿幽幽的,显然水很深,岸边围了很多人,有本村的,还有隔壁村的,都是听说请来了大师,过来看热闹的。
周立平身边有两个老人,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是他父母和小孩,小的孩子还不知道没了妈妈,没心没肺地笑,大的孩子神色悲伤,眼睛肿成了核桃。
还有几个人是死者桂英的娘家人,神色不善,并没有悲伤之情,反而像是来讨债的。
“桂英娘家人硬说是立平家逼死了桂英,让他们赔十万块,这几天都在闹,立平现在只想找到桂英的尸体,一是入土为安,二是证明桂英生前没受虐待,不是他家逼死的人。”周建平说道。
江寒烟轻叹了口气,桂英这样的女性,在国内并不少,娘家不受重视,甚至沦为父母敛财的工具,死了还要靠她发财。
吃人血馒头的父母太多了。
她朝周立平父母看了眼,这对老人看起来并不良善,显然和桂英的死有关系。
“你父母对儿媳妇怎么样?”江寒烟忍不住问。
“挺好的,有时候我和桂英拌嘴,他们还骂我,他们不会虐待桂英的。”
周立平保证,他相信父母,不可能逼死他老婆。
江寒烟笑了笑,这对老两口的面相可不是好相处的,周立平常年在外,哪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桂英又不善言辞,村里也没知心朋友,负面能量憋久了,说不定就想不开了。
直到现在,江寒烟都猜测桂英是因为和公婆关系不和,心事太重,才想不开跳的水。
她又起了一卦,这回结果很明显了。
“东北方向,从这过去五十米,潜下去能找到。”
江寒烟说得很详细,村里早准备好了小船和潜水衣,虽然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潜下去了,是两个善水的村民,水面很快变得平静,很久都没动静。
“她一个小姑娘能是大师?别是骗钱的吧?”
“周立平是急糊涂了,找了这么个黄毛丫头,肯定找不到。”
村民们又窃窃私语了,他们不相信江寒烟有这个本事,觉得又是一场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越来越安静,大家都紧张地盯着水面,那两个村民下去都十来分钟了,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