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天,余露自己找了过来,她的状态和十天前相比天差地别,十日前面色苍白,步履沉重,脸上没多少肉,看起来晦气沉沉。
现在的气色好了不少,白里透红,精神奕奕,脚步生风,尖尖的下巴圆润了不少,脸颊上也多了些肉,看起来朝气活泼。
王大妈陪着她一起来的,鲁天朗要上班没来,知道了余露的凄惨身世,王大妈对她万分怜惜,默认了她和儿子的关系,还经常让儿子带人回家吃饭,余露也很会做人,一口一个伯母叫得特别甜,隔三差五还给老两口买小礼物,不值多少钱,但心意难得,把老两口哄得特别开心。
“看来你过得挺不错。”江寒烟笑着说。
“多亏了江小姐,我现在感觉就像获得新生了一样,太舒服了。”
余露神采奕奕,这一百万花得太值了,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过,空气是甜的,简单的白米饭也很美味,每天早上起来精神奕奕,听着鸟鸣声心情更好了,就连街上的汽车尾气,还有噪杂的喇叭声,她都觉得像交响乐一样悦耳。
现在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期待清晨的来临,期待明天的食物,期待下雪,期待春暖花开,还期待和鲁天朗结婚生子,有了这些期待,时间过得特别快,以前觉得人生太漫长,死了或许是解脱,现在她觉得人生好短暂,她想活到200岁。
江寒烟笑了笑,身体好了心情自然会好,看任何东西都会觉得美好,她画了四张破煞符,全都打在了余露身上。
这回她轻松了些,余露身上的煞气没那么重了,四张符又清除了不少煞气。
余露身上更舒服了,第一次施符像是除去了压在身上的石头,现在则是给她装上了马达,她想去楼下跑几圈,好好发泄一下。
“十日后再搞一次就行了,余家没起疑吧?”江寒烟问道。
余露摇头,冷笑道:“他们现在一心扑在余甜甜身上,顾不上我。”
王大妈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那倒霉妹妹怎么了?”
自打知道了余甜甜是抢了余露的命格后,王大妈就称呼她为倒霉妹妹了,余甜甜这个大名自动忘记。
“吃下午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腿,现在还没好,伤口都灌脓了,然后她又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小腿骨裂,打上石膏了,余红兵在国外谈生意都赶回来了,一家人都在医院守着。”余露神情嘲讽,还有点幸灾乐祸。
她和余甜甜关系本就一般,余甜甜没将她当成姐姐,都是叫她名字,没有一丝姐妹情深,余露也懒得去招惹她,现在想起来,大概余甜甜早知道了身世,所以才对她这样的态度吧?
余家人可能都知道了,只有她蒙在鼓里,傻乎乎地任余家宰割。
余露坏心地想,要是余甜甜烫在脸上才好呢。
“余红兵是你那不要脸的养父?”王大妈问。
“嗯,他最宝贝余甜甜。”余露点头。
余红兵对儿子还没那么看重,对余甜甜却宠到了骨子里,当眼珠子一样宝贝,余甜甜的要求都会满足,这女人养成现在的骄横脾气,余红兵居功甚伟。
王大妈撇了下嘴,不屑道:“你这养父二十几年前,干了不少亏心事吧?”
这名字她一听就猜到了是那一批最狂热的人,二十几年前也才十几岁,跟疯了一样,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王大妈当年就亲眼见到过,一群毛头小子冲进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家里,将白发苍苍的老校长揪出来拳打脚踢,教书育人一辈子的老校长,生生被这些疯子打死了。
这些疯子却无动于衷,还要在老校长的尸体上吐口水,简直畜生不如,残忍到令人发指,王大妈一听余红兵这名字,就想到了那段荒唐的岁月,还有那些疯狂的人。
余露愣了下,没听明白,她没经历过那个年代,不知道王大妈指的什么。
“没什么,你这年纪哪知道那些,反正你这养父不是好东西,你以后别搭理他们,房子卖了没?和他们断得干干净净的。”
王大妈转移了话题,那段岁月是沉痛的回忆,她也不愿意回想。
余露点了点头,笑着说:“房子已经卖了,是江小姐介绍的中介帮我卖的,新房子还在找,我现在租房住。”
“租房要租好点的,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住,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要不你还是住在我这儿吧,正好有空房间,就是上班远了点儿,那也没事,让天朗来接你上下班。”
王大妈絮絮叨叨地说着,真心替余露打算,以前是担心余家家世太好,儿子会受委屈,她这才反对,可她对余露的印象一起都很好,现在余露身世明了,她自然不反对了,真心实意地替余露打算。
“我和公司同事合租,挺安全的,谢谢伯母关心。”余露甜甜笑着,心里暖暖的。
王大妈这才放心,又说起了余甜甜,幸灾乐祸道:“抢来的东西迟早得还,我看你这倒霉妹妹以后肯定会更倒霉,你不是说她那个对象家世很了不起吗?我看这婚事迟早得黄。”
“应该不会吧?姜思行和余甜甜感情很好,如胶似漆的。”余露觉得不太会分手。
她亲眼看到姜思行和余甜甜一起有多恩爱,姜思行那么霸道冷漠的人,却对余甜甜无微不至,宠到了骨子里,沪城那些千金小姐们,谁不眼红嫉妒?
“那可说不定,男人的心变起来才快呢,你那倒霉妹妹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又不好,家世倒好的,可她那对象家里更好,犯得着找她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又不是瞎了眼。”
王大妈哼了声,对余甜甜极尽贬低,她虽没见过余甜甜,但看过相片,长得真不怎么样,全靠着名牌衣服首饰加分,要是穿得普通些,放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就是一普通女人。
那姓姜的少爷,但凡脑子没进水,眼睛没被屎糊,都不会看上这种要才没才要貌无貌的横蛮女人。
江寒烟笑了笑,说道:“这桩婚事成不了,姜思行可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