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我心急了。”云翡如顺势下台阶,笑道:“晚意别放在心上。”
“没有。”云晚意实在不想在这和她说些有的没的,转而道:“熙然郡主怎么不见了,我去寻她。”
人是余清鸿带来的,余清鸿不好也跟着离开,只能道:“是啊,锅子都煮香了,她还不来,等会都不好吃了。”
“你可快去叫她来,别让我们都等着啊。”
为了方便,饭桌就摆在偏屋,在主屋也能闻到浓郁的锅子香味。
她这一打岔,云晚意直接抽空离开了。
熙然郡主正在外边指挥婢子添菜,忙的焦头烂额,看到云晚意过来,叹道:“哎呀,也不知道清鸿带着好几个客人来。”
“我原本准备的菜肴不足以待生客,还得另外准备,免得唐突了她们。”
云晚意蹙着眉,有些不解:“你身为国公府孙小姐,吩咐一声自有人办妥,为何还来亲自盯着?”
“你去见过她们了?”熙然郡主朝她院子的方向看了眼,低声道:“其中那个两广总督谢柳义的夫人,是刚从江浙回来。”
“听说她口味独特,和我们上城的南辕北辙,这不是得紧着她吗,再说年后两广总督的升迁令下来,她地位水涨船高。”
“唉,我都是为了国公府,才在这盯着的,对了晚意,那谢柳义的夫人,好像和你有些关系。”
“我刚知道。”云晚意柳眉蹙的更紧了,叹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孽缘,上城的事都够我头疼的,林州云家还得横插一脚。”
话没说完,余清鸿身边的丫头来了,给余清鸿传话,让她们快些过去。
云晚意将话咽下,低声道:“等晚膳后我们单独说。”
熙然郡主点点头。
庄子上新送来的食材新鲜至极,蔬菜嫩的很,配上热锅子,简直鲜掉眉毛。
林悦王婉霏和云晚意她们年级相当,也有话题,聊得很是投入。
云翡如年长五六岁,性子温和沉稳,只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参一两句话。
一顿饭结束,天早就黑透了。
熙然郡主派人分别送她们几人回去,云晚意和余清鸿落后一步。
等人都走后,熙然郡主才道:“清鸿,你素来不喜欢这些应酬,和王婉霏就算了,怎么还和谢柳义的夫人相约?”
“唉。”余清鸿揉着太阳穴,道:“你们都是知道我的,这些应酬最让人头大,我是不喜欢的,可架不住家里长辈安排。”
“林悦的母亲同我母亲乃是闺中密友,只是嫁离上城,刚回来不久,而林悦的父亲和谢柳义有些交情。”
“谢柳义刚回上城,想要快速立稳脚跟,他夫人和我们走动,认识上城其他贵妇之流,也方便很多。”
余清鸿颇为抱歉,拉着熙然郡主的手:“我今儿也是头疼的很,你命人去请时,我本不打算过来的,奈何你的人非要来,这才带着她们一起。”
“也是我有私心,想着人多,不至于冷场尴尬。”
“我们几人还说这些客套话?”熙然郡主毫不在意,道:“就是多添加了几副碗筷的事。”
“就是没提前和晚意说,我瞧着晚意似乎不太热络。”
“对。”余清鸿也意识到这点,疑惑道:“晚意的性子并非拒人千里,怎么对那云翡如却如此疏离?”
“说曹操曹操到。”云晚意叹了一声,将早些家宴的事说了说:“云翡如和我同出云氏,他们林州云氏一脉要来上城。”
“云翡如既是和谢柳义一道来的,也是作为云家人前来,这件事复杂的很。”
“他们经商,家底比你们淮安侯府厚。”熙然郡主快言快语:“说个不好听的,林州云氏来上城,淮安侯府怕要低人一等。”
余清鸿倒地委婉,安慰道:“换个角度想,商人银子再多也是屈居末流,淮安侯府好歹有世爵在身。”
“且晚意即将成为镇北王妃,不是外头来的氏族能比的。”
云晚意笑了笑,没有接话。
虽然自古便是士农工商,商人屈居末流,为仕之人看不上眼。
可如今的世道不同,皇帝身子不好,又并未立储,朝中不稳,边关又多生事端,每年行军经费都如烧纸似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