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装傻:“东西,什么东西!你别信口雌黄!”
“你从我身上抢走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有虞栀缨撑腰,少年说话都蛮横了起来。
“把东西给他!”虞栀缨收起长枪,冷声道。
老大虽不情愿,但对上虞栀缨凌厉的目光,还是老老实实地命人掏衣兜。
不稍片刻,地上就多了一小袋小东珠和一块玉佩,东珠一颗颗圆润饱满,价值不菲。
小姜惊叹:“小姐,没想到这小乞丐竟然这么有钱。”
虞栀缨笑:“看来我这三百两银子有着落了。”
少年连忙蹲下身把玉佩捡起来,小心地擦拭了几下,放进胸衣中,然后才慢慢捡那袋东珠。
虞栀缨眼尖,看到那块白玉上镌刻着一朵白莲。
她眼眸微动,这白玉一看就品质不凡,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这小子,不会有点来历吧?
啧!回头得问问清楚,身世太麻烦的,可不能要。
劫匪老大见小乞丐把东西捡走了,心疼地劝告虞栀缨:“女侠,您可得小心啊!这小乞丐身上有这么多宝贝,他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乞丐!你别被他蒙混了!”
虞栀缨眼皮微挑,眼神杀过去:“我要你提醒?还不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老大当即识相,带着手下人如鸟雀般逃入林中。
少年打开装东珠的袋子,拿了几颗出来,递给虞栀缨道:“感谢姑娘再次相救,这几颗东珠最少价值五百两,就当做刚才救我的谢礼,咱们现在已两不相欠。”
虞栀缨瞥了眼东珠,没有接,只是眯眼审视小乞丐,嘴角挂着要笑不笑的笑容:“怎么,拿了钱就想赎身?”
“这……”少年被噎住了,咳了一声道:“那我也没卖身啊。”
小姜上来就把一袋子东珠抢过去了:“笑话,这东珠是我家小姐抢回来了,就全都是我家小姐的!轮得到你拿来给她几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小姜,我们是镖师,不干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既然东珠是他的,就给他好了。”虞栀缨抬手制止小姜打劫的行为,使了个眼神让她把袋子还回去,然后又指着袋子道:“只是这东珠颗颗一样大小,又圆润光泽,可不是一般人家该有的。你一个小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哪来这么多?我看,你不会是偷的吧?”
“我!我没有?”
“哦?那你说这东珠是哪里来的?”
少年眼神有些慌乱,他正发愁要怎么跟虞栀缨说东珠的来历,可虞栀缨是谁,从小就一杆银枪闯江湖的女子,走过的路比他走过的桥还多,看一眼就知道这东珠的来历他不敢明说。
“还说不是你偷的,小姜,抓他报官!”虞栀缨挑眉道。
“是,小姐!”小姜一只手就给他提溜起来。
“等等等等,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错了?错哪了?”
少年看了眼小姜,又看了眼虞栀缨,最后不情不愿的抿了抿嘴唇道:“这东珠既然是姑娘抢回来的,自然是属于姑娘的,小生不该拿它再偿还姑娘的恩情。”
“那这东珠既然是我的,你可就没了三百两赎身钱了。”虞栀缨笑。
“姑娘说笑了,姑娘貌美,又武艺超群,能给姑娘当童养夫是小生的福气。”少年在小姜反锁双臂用力下压下,咬牙说道。
“嗯,公子年纪小小,却还挺讲道理,小姜,放开他吧。以后,他就是你姑爷啦。”虞栀缨欢快地道。
“知道啦,小姐。”小姜一把把少年放开,然后扶住他说:“姑爷,小心些。”
少年暗叹一声,这世上果然如夫子所说,唯女子与小人难教也。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这样吧,反正自己现在说也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
“那之前说好的四年之约还算的吧?”少年委委屈屈的答应了,却还惦记着四年后的唯一一条生路。
“放心,本小姐我一口唾沫一个钉!”
少年终于放下心来,虞栀缨对着小姜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看吧,我厉害吧,这么容易就搞到手了。
小姜摇头,她家小姐,真该圈个山头当山大王。
天刚蒙蒙亮起,林间又起了一层薄薄晨雾,地上的青苔浸了露水稍显湿软,马车走过,泥土上被碾压出深深的车辙印。
就着晨曦,小姜驾着镖车载着虞栀缨跟小乞丐还有黑棺缓缓驶出紫竹林。
虞栀缨懒懒地坐在镖车上,背靠着棺材,翘起二郎腿,悠哉地晃来晃去,一双凤眼一直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李树闻。”李树闻被她这么直勾勾看着,有些不好意思,脏兮兮的小脸竟然也透着些红,不好意思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