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珩惊堂木一拍,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宋大人有何证据?”顾清川笑着反问,“不过是坊间流言,当不得真。”
闻言冷笑一声,宋之珩抬手,立刻有人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拖上来。
“这位,是送公子回来的车夫。”宋之珩道,“他已经招了,顾公子还是不要硬撑了。”
顾清川低头一笑,再抬头时,眼中满是讽刺:“所以呢,我替东篱在西夏为质十年,回来便受到这样的待遇?”
“那要看顾公子是如何为质了。”宋之珩拍了拍手,衙役又呈上证物,“顾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已经看过了。”顾清川却不看,直接回答,“是。”
宋之珩将那玉佩拿起,让众人都看了一遍,这才重新丢到证物盘里。
“人证物证俱在。”宋之珩道,“顾公子对于城防图丢失一事,认不认罪?”
“不认!”顾清川坚决地道,“人都被你们打成这样,有屈打成招的嫌疑,至于物证,我已经说过,玉佩我之前丢了,何况若真是我盗取城防图,为何要刻意丢下能证明我身份的玉佩,这不是傻子所为?”
人群中爆发出大笑,有人开始帮顾清川说话。
“是啊,大人,顾家忠君爱国,镇国公之前还保住了我们东黎国,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倒也未必!”立刻有人反驳,“十年都在西夏,难免不会心生怨怼,被西夏人收买,回来报复我们!”
宋之珩再次拍响惊堂木:“好一个能言善辩的顾公子!”
可他这次的惊堂木竟没有太大的作用,人群中依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大理寺几个官员商量着,要不要先回去,隔几日再审。
毕竟此事皇上都还不知道,若是皇上动了怒,他们谁都承受不住。
就在他们终于说动宋之珩,打算回去时,突然有人厉声喝道:“宋大人说顾公子是偷盗城防图之人,顾公子却矢口否认,口才如此之好,当真令人佩服。”
众人寻声望去,竟是刑部尚书张纪。
此人是太子萧梓钧的娘舅,虽然不到四十岁,已经官拜一品尚书,是太子最亲近之人。
他一说话,大理寺的官员们都重新坐了回去。
张纪缓步踱到宋之珩身边,冷眼看着他,意图十分明显,想让他将主审之位交出来。
可惜宋之珩不吃这一套,冷然道:“张大人若是想要旁观,请那边坐。”
见他不肯就范,张纪冷哼一声,不得已坐到旁边去了。
他来了,就代表这个案子不能这么轻易解决。
宋之珩起身,走到顾清川身边,问道:“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并非偷盗之人,两日前,你在何处?”
“并无证据。”顾清川道,“但我两日前并未入城,路引在此。”
他从怀中拿出路引,交给宋之珩。
宋之珩看了之后,还未说话,就听身后有人拍惊堂木,他诧异看去。
只见张纪坐在了主审的位置,拍着惊堂木怒道:“顾清川!宋大人这里已经是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来呀,给我将刑部所有的刑罚都施一遍,看你招不招!”
他自然不是孤身一人前来,声音落地,立刻就有刑部衙役上台,想要将顾清川摁在地上。
宋之珩拦在顾清川身前,厉声问:“张大人,本官说了,今日是大理寺审案,你无权对本官的嫌疑人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