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承庆突然抬起头,问道:“承平去济宁府所为何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县丞鄢子如想了想,然后说道:“卑职不是很清楚,不过,在孔知县去济宁府之前,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
“什么怪事?”
“这……”
鄢子如看着在场的孔家人,咽了口唾沫。
孔承庆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鄢子如只得说道:“几天之前,有四……不对,是五个人,都是当地的百姓,来县衙告状。”
“告状?告谁啊?”
“告……衍圣公府!”
鄢子如话音刚落,就有人拍案而起:“岂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胆,竟然状告衍圣公府?”
“你先坐下!”
孔承庆瞪了那人一眼,然后说道:“你继续说,究竟怎么回事?”
鄢子如无奈,只得将当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纷纷义愤填膺,几个泥腿子去县衙状告衍圣公府,这是嫌自己命长吗?
不就是占了你家几亩地吗?
不就是抢了你老婆吗?
不就是打死了你爹吗……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敢去告状?
可是,孔承庆却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诚然,几个泥腿子而已,平日里别说告状,在衍圣公府面前,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为何突然有了胆子,去县衙告状?
这件事很不合理,如果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串联起来,则会发现,似乎有了答案。
事情的起因,是皇上要推行新政,衍圣公要为天下读书人出头,就相当于得罪了皇上。
锦衣卫是皇上的鹰犬,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是皇上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些告状的泥腿子,定是受到一些人的怂恿,幕后之人当然知道,只凭着几个泥腿子,几张状纸,不可能扳倒孔家,可是,却足够扳倒知县孔承平!
作为一县父母,百姓喊冤,却不理会,无论是包庇,还是渎职,都足够将他拉下水。
“没错了,济宁府召承平前去,定是为了此事,而承平的失踪,也和此事有关!”
鄢子如不解,问道:“小公爷何出此言?”
孔承庆脸色漆黑,说道:“那几个泥腿子绝对不简单,他们身后有人怂恿,曲阜县不予审理,他们定是告到了济宁府。”
鄢子如又说道:“按理说,济宁知府也不可能与衍圣公府作对……”
“哼!”
孔承庆冷笑道:“如果本公子所料不错,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济宁知府了!”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不懂其中的意思。
孔承庆摇了摇头,说道:“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应该是皇上准备对孔家动手了,事到如今,孔家别无选择,如果坐以待毙,必是死路一条,我们要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