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金栋率先开口道:“孔知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孔承平心中暗骂老狐狸,皮球踢到你脚下,还要给我踢回来?
“此案涉及孔府,卑职理应避嫌,还望知府大人秉公处理,若真是错在孔府,依大明律,该如何判罚,尽管判罚便是。”
骆金栋脸上仍露着笑意,心中却开始骂娘了。
说什么秉公处理,不就是让老夫袒护你们孔家吗?
这些年来,孔家干的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还少了?
只不过,念在衍圣公的面子上,没人敢动你们孔家罢了。
可是,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了,竟然知道拿着大诰来告状,隐约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啊。
哪有五个人同时来告同一个被告的?
更何况,这五个人,压根就不是同一个案子,而且,很多都是陈年旧案,有十年前的,有五年前的,还有三个月前的,总之,事情很蹊跷。
莫非有人要针对孔府?
可是,天底下谁有这个胆子呢……
骆金栋思来想去,始终不得其解,说实话,他也不敢得罪孔府,看来,此事只能压下去了。
孔承平似乎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便说道:“可若是有人蓄意陷害,只请知府大人还孔府一个清白。”
骆金栋心里直骂娘,这家伙是不准备给人留活路啊!
我给你们孔家把事压下去还不行吗,非要赶尽杀绝?
孔承平却悠然自得,若是不给这些人点厉害尝尝,还以为孔府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骆金栋思索良久,这才说道:“自当如此。”
孔承平起身道:“那就有劳了,卑职告辞!”
骆金栋赶忙说道:“大老远过来一趟,别急着走啊,本府这就安排住宿和膳食,明日一早再走吧!”
孔承平行礼道:“卑职乃朝廷命官,自当明白‘尔俸尔禄,民脂民膏’的道理,出门外在,一切从简,就不给知府大人添麻烦了。”
见他执意离开,骆金栋只得说道:“孔知县真乃我清流之典范,既然如此,本府便不挽留了,请孔知县转告衍圣公,此案本府定秉公处理,还请衍圣公静候佳音便是。”
“告辞!”
孔承平从知府衙门出来,衙役赵全凑上前,问道:“大人,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嗯,尚可!”
“天色不早,您看是不是住一晚,明早再回曲阜?”
“如此也好,免得车夫赶夜路,你看着安排吧!”
赵全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大人请放心,小的都安排好了!”
孔承平微微颔首,转身上了马车。
济宁府距离曲阜不算远,平日里经常有公务往来,之所以每次都愿意带赵全出来,就是因为这家伙会办事。
比如说,晚上安排在城里最好的酒楼,山珍海味自是不用说,还请来当地最有名的花魁,前来献歌舞助兴。
当然了,人家一弱女子,大晚上的独自回家多危险,既然来都来了,肯定睡个觉再走嘛。
于是,夜半时分,就在孔承平趴在花魁身上努力耕耘的时候,只听咣铛一声,门被踹开了!
他忍不住一哆嗦,然后骂道:“谁啊,不长眼睛的东西!”
对方却一把将他从床上揪下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给捆上了。
花魁都吓傻了,只以为来了强盗,便紧紧地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可是,这些人压根就没理她,把孔承平捆起来之后,便如同拖死狗一般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