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春节,外面还飘着雪花呢,孔承平身上一丝不挂,虽然很想骂人,可是冻得几乎说不出话,鼻涕眼泪直流,然后瞬间被冻成冰碴。
大概半个时辰,孔承平感觉自己都要死了,终于,被带进一个漆黑的房子里,里面有个炭盆,他哆哆嗦嗦走过去,这才感觉到,流失的生命慢慢回来了。
呼!
孔承平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壮汉,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并没有理他,而是走到炭盆前,从里面拿出一柄烧红的烙铁。
孔承平眼睛都直了,这玩意……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突然反应过来,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是要造反吗?”
“喊什么?”
一名壮汉走到他身边,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
“我……我乃朝廷命官!”
对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块腰牌,放在孔承平面前晃了晃。
“认识吗?”
孔承平顿时有一种再次掉进冰窟的感觉。
这是锦衣卫的腰牌,锦衣卫……抓自己做什么呢?
“你是知县,我是百户,论级别,咱俩同级,所以,别跟我面前嚣张,来,给你见几个熟人!”
说着话,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就看到有几个人,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被拖拽着来到面前。
孔承平定睛去看,最前面那个,竟然是县衙的账房!
再看他身后,有自己的家丁,也有县衙的差役,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紧接着,又一个人被扔在自己面前,此人身上全是伤,而且都是新伤,正满眼幽怨地盯着自己。
这不是赵全吗?
“看明白了吗?”
孔承平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问道:“明……明白什么?”
“你干的那些龌龊事啊,他们都招了,供词都写了十好几页呢,正好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孔承平看着面前一沓供词,脸色煞白,只觉得两眼一黑,抽了过去。
…………
第二天黄昏,一匹快马赶到济宁府。
郑家庄是锦衣卫的一处据点,管事的是一名百户,手底下也只有寥寥几个人。
可是,最近从京城陆续派出大量人马,小小的郑家庄竟然已经人满为患。
“卑职见过佥事大人!”
朱骥翻身下马,跟随百户走进庄子。
“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那个知县孔承平就是个孬货,还没动刑呢,就如同倒豆子一般,都招了,连小时候偷看隔壁寡妇洗澡都说出来了!”
“证据可掌握了?”
“人证物证俱全!”
“那好,带我去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