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赐黄金万两,实则罚沈砚知,在家中跪了三日祠堂,因为那日原本安排围猎,
可猎的并非是野兽,而是当时的禁军大统领,皇帝知道禁军对他不忠,与沈元令设计,养了老虎准备在狩猎时,造成意外,将大统领杀死!”
那人艰难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所说之事听起来十分离谱,可他说的全是事实。
但这件事除了先帝,就只有他父亲知晓,就连祖母和母亲都不知道这件事。
若非自己意外破了此局,被父亲责罚,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由此可见,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瘦骨嶙峋,被囚禁在北疆皇帝寝殿里的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先帝顾承奕!
沈砚知连忙收起手枪恭敬地行礼。
“草民参见陛下!”
苏清黎意外地挑眉,跟在他身边跪下。
“草民参见陛下。”
“草民?咳咳!”
顾承奕疑惑地看着两人,清了清嗓子,尽量支撑好身体坐好。
“你乃广陵王世子,如何自称草民?”
“回陛下,几个月前前兵部尚书杨绍明勾结北疆,沈家军虽大败北疆,但战况惨烈,六万将领冤丧北境,
沈家因失察之罪,全家被判流放南蛮,淮安候苏家也因联合之罪一同流放。”
“你说什么?!”
顾承奕胸口一疼,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顿时头晕目眩起来。
苏清黎抬眸看着他的表情,低声说了句“得罪了”便起来拿出银针给他扎了一针。
顾承奕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逐渐平复,方才的眩晕感逐渐消失。
“朕感觉好受多了,你是何人?”
能与沈家人一同前来的人他相信必定是忠臣,但这名女子他似乎从未见过。
皇宫中虽有医女,可医女地位低下,只是为了方便宫中嫔妃才会招进宫中,地位比一般宫中得宠的大宫女还要低。
此女子气质斐然,就方才进来的架势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回陛下,草民是前淮安候嫡女,苏清黎,由太后指婚为广陵王世子妃。”
“原来是苏卿的嫡女!等等,你方才说,太后指婚?如今大夏是谁人当权?!”
顾承奕理智逐渐回归,这才想起来方才沈砚知说的是“先帝”,也就是说,大夏的顾承奕已经死了。
但即便皇帝死了,他的孩子还小,那也应该是他的皇弟顾承旭继位才对,何时轮到杨雪琴这个皇后当权?
“陛下给太后一道密旨,草民的父亲与其他大臣辅佐太子登基,昭王虽为摄政王,但由于密旨的限制,不得已离开朝堂,在沈家被流放后方才回来,如今与启王一同制衡太后。”
沈砚知其实很想问皇帝为何如此糊涂,竟将密旨交给太后,让杨家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他的话却让顾承奕满脸惊讶。
“什么密旨?朕可从未下过密旨!”
这下轮到苏清黎和沈砚知懵了,昭王和启王不会糊涂到连密旨真假都分不清,那太后的那道旨意从何而来?
沈砚知忽而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地问道:“草民斗胆,敢问陛下是何时被北疆皇室囚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