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的难处,一边磕头一边哭诉,试图以此换来杜青东的同情。
杜青东冷着眼扫视眼前的这些人,即便他们哭得凄惨,他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点同情的神色。
“从前是大人对你们过分宽容,以至于你们都忘了大人的雷霆手段。”
杜青东朝着其他骑兵挥挥手,示意他们在外围守着。
骑兵们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生怕杜青东生气起来把他们一起责罚了。
等到他们退出去,杜青东这才朝着苏清黎和沈砚知抱拳。
“沈公子,二少夫人,这些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昨日夜里,苏清黎和沈砚知靠在大树旁你侬我侬,其他人毕竟都是大老爷们,不好意思听人家小夫妻夜话,都尽可能坐得远一些。
直到大部分人都睡下了,沈砚知悄然来到他身侧,给他塞了一张纸条。
这二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杜青东立马察觉不对劲,便寻了个由头走到无人的地方打开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让他当场惊叫。
第二天进山后,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一直在提心吊胆。
这次带出来的人都是一直跟着公思忆的兵,他既相信苏清黎和沈砚知,却又不想相信队伍里有太后的暗哨。
直到即将下山时,都没有遇到袭击的流寇,他一直悬着的心就死了。
从南城到南溪洲,这段山路就是最好下手的时机,一直没有流寇埋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真正要出手的人,就藏在他们的队伍之中,苏清黎和沈砚知的信息是对的。
直到军备长对他出手,他顿时又惊又怒。
一怒之下,他便拿了其中一人发泄,取了他的性命。
但他理智尚存,猜测苏清黎和沈砚知能够知道这些消息,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便驱散其他人,让他们好生拷问。
殊不知苏清黎和沈砚知却是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人都是听从连均的指令,真正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是军队的人自然交给你和公大人处理。”
其实有一点沈砚知没有打算告诉杜青东,连均是太后养在上京城的杀手,他藏在公思忆身边自然不会频繁与上京城联系。
真正知道东西的人,其实是被暗五处理掉的探子。
“其实这些都很好理解,说到底就是别人埋在军中的暗哨,平日里并不会有什么动作,到了真正需要用的时候就会出手,他们这些都是棋子,没有审问的意义。”
这也是为什么沈砚知并没有出手阻止杜青东杀人,他和苏清黎从不认为这些人能知道些什么。
杜青东听罢,多少有些泄气。
将在外,守疆土,抛头颅洒热血,可上位者只想着如何牵制他们,甚至买通官兵杀害守将。
着实令人心寒。
“多谢沈公子和二少夫人,回去后在下定会禀告大人,彻查军中一切人员!”
可以交付背后的战友竟然被买通,这种事情想想都令人发指。
幸好及早发现此事,若不然在战场上被人从背后捅一刀都不知发生何事,死得可真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