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院落的院墙虽是用石子搭成,但院子里的屋子却是简陋的茅草屋。
院子里挂着已经干成一团的渔网,上面还粘着已经干得卷起来的鱼鳞,显然这户人早已不下海捕鱼。
大夏人讲究男女有别,但村长和大叔很自然地走进屋子。
“曾婶子,今日的鱼很新鲜啊,晚些时候我让阿兰给你煮个鱼汤,鲜得嘞!”
“嗯,好,明日。你阿叔就回来,让阿兰明日别跑咯!”
屋子里传来老人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他们不知道低声交谈了什么,村长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没拿着鱼。
“曾婶子同意了,等下我送你们过去看仓库!”
说罢,村长和大叔就在院子里开始忙活。
他们动作麻利地收拾着院子,但两人谁也没去碰那个废弃的渔网。
苏清黎和沈砚知自然看出不对劲,避免村长又坑他们,苏清黎率先跳下马车。
“仓库主人家是曾婶子,那我也应当跟她谈,这租约也该签了不是?”
“签什么签,我们都不识字,你写了什么谁看得懂!”
提及租约,村长和大叔突然就变了脸色,看她的眼神也顿时充满了恶意。
“你们若是不租就滚,也不是一定要租给你们,滚出去!”
村长暴躁地拎起一旁的棍子,照着苏清黎的腿就往下抡。
沈砚知一直盯着他们的反应,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眼疾手快地一记手刀劈在村长手臂上,再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棍子。
村长只觉得手臂发麻,嘴上不依不饶地咒骂:“滚出去!别再来了,快滚!”
他们二人的反应实在反常,直觉告诉苏清黎,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大狗,让他们进来吧!”
“婶子!”
村长和大叔顿时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却很听曾婶子的话,瞪了苏清黎一眼,将二人带进去。
屋子里有一股散不开的腥味,虽说小渔村里到处都是这股味道,但这里的味道实在有些重。
两人下意识蹙着眉。
“抱歉里的味道有些重,但我不方便出去,只能这么跟你们说话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二人抬眸望去,只见屋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床榻上躺着又瘦又黑的女子。
“婶子好,我姓苏,这是我夫君姓沈,我们二人打算租个仓库,毕竟涉及银钱交易,我们也不好假手于人,唐突了!”
苏清黎朝着她礼貌地行礼。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会贪曾婶子的银子咯?”
村长的火气一下子都点燃,怒气冲冲地嚷嚷。
“大狗!”
曾婶子一声呵斥,村长顿时熄火。
这曾婶子瞧着也就四十来岁的模样,村长瞧着年龄也不小,可二人更像母子,村长温顺得有些过分。
更别说一开始带路的大叔,进屋后安静如鸡,站在一旁就像小厮一般,主子不发话他连动都不敢动。
奇怪的气氛令苏清黎和沈砚知感到疑惑,这时曾婶子也看出二人的狐疑,便主动解释。
“从前我和我夫君帮了村里的忙,落了病,他们便对我特别照顾。”
“婶子这是哪里话,你和叔可是救了我们整个村子!”
村长听了她的话,突然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