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清黎捏了捏手腕。
她疑惑地看向苏清黎,只见苏清黎轻轻摇头,便擦拭着泪水没有再说话。
“喂完水就下去,这囚车是给伤员的,不是给你休息的!”
吴成毫不犹豫地将两人赶下囚车。
“母亲,别担心,到了驿站儿媳就有法子!”
陈氏感激地看向她,拍了拍她搀扶着自己的手。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言重了,儿媳答应了夫君,在流放路上要好好照顾你们的,自当想方设法做到!”
“你二叔是在北疆战役中牺牲的,二婶的性子泼辣,说话也许不太好听,但她无心的,别放在心上!”
陈氏言外之意是让她别怪张氏。
“儿媳晓得。”
苏家毕竟全家跑路,张氏不信任她也是正常。
流放队伍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驿站。
虽说是驿站,但也只是一个平日里没人住的小客栈。
一行近八十人,只按照男女分配了两间大通铺。
房间内并不通风,弥漫着一股霉味。
苏清黎捏起被褥,一只硕大的老鼠吱吱叫着窜了出来。
“啊啊!娘,有老鼠!”
李家的小姑娘吓得尖叫着扑在母亲怀里,李家夫人何时见过这种脏东西,连忙拉着女儿出去。
看到这种环境,李家与陈家连忙拿出银子,让官差换个好一点的房间。
这次流放的四家人里,沈家和杨家是直接从天牢送出来的。
身上穿的是囚衣,都是身无分文。
但沈家与杨家不同,苏清黎用包袱做掩饰,拿出银子直接换了房间,又让驿站的人拿了些换洗衣物。
如此一来,所有人里只有杨家住在那脏乱的大通铺里。
“我们会在驿站逗留两天一夜,明日会到镇上采购,每家交一两银子,就能派一人跟着到镇上!”
到了驿站,官差将脚镣解开,放下一句话便离开。
沈家人想将沈砚知父子二人转移到房间里,却被苏清黎拦下。
“你这是何意?”
张氏的敌意瞬间涌上来。
陈氏连忙解释:“马棚四面透风,夜里寒气重,转到房间里总比在这好些吧?”
“母亲误会了,公爹和夫君身材健硕,但身上都有伤,我们都是女子,力气不足……”
“所以呢?难不成就这么让他们摆在这里?”
张氏毫不客气地打断苏清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