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如雾如烟,狭小的客房犹如幻境,程令雪立在公子身前,清瘦的身子贴上椅背,他退无可退。
他这样,显得她像个登徒子。
程令雪手尴尬悬在半空,忍不住道:“公子,都是男子。”
闻言,公子竟也面露不解。
尔后他抬眸凝视她。
程令雪本打算继续为他宽衣,被这样幽深的目光一看,手又乱了。
砰、砰——
心跳在对视刹那大如雷鸣。
姬月恒听得一清二楚。
已散的错觉因眼前人杂乱的心跳再度聚成一团雾,模糊那少年英气,令人无奈:“你究竟在瞎紧张什么。”
程令雪被问住了。
不是他先紧张她才紧张的么?
这话她不敢明着说,只道:“属下是怕侍奉不好公子。”
公子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思量之意在此时尤其耐人寻味。
她正忐忑,眼前多了块黑布。
“蒙上眼。”
没了那双清凌凌的杏眸,只剩一身墨色,错觉似乎散了。
椅子上的青年又变回莲台观音,淡然端坐,任由眼前的人替他宽衣解带,目光放肆地在少年面上逡巡。
姬月恒伸出长指,隔空地从少年的下颚,游走到纤细颈间。
双眸微眯,指间悬在一处。
这厢程令雪替公子褪下外袍,手刚放在他里衣襟口,颈间一阵温柔暖风拂过,激得她手微微一颤。
是公子,他应当正抬起头。
她正好弯着身,又离得近,他的气息难免拂过她颈上。
她稍稍抬起身子离开些。
“别动。”
公子温和道。
随后颈侧又是一凉。他指腹力度轻如羽毛,轻触上她的脖子。
……好凉!
突来的凉意激得程令雪没稳住手,一个没收力,“刺啦——”
公子的里衣被她整个扒下。
青年怔了怔,手上动作被打乱,与此同时,程令雪扯下黑布。
杏眼里愕然更甚,不只因为青年无故触上颈侧的手,更因为……
公子现在的模样。
他坐在椅子上,雪白的里衣被从两侧扒开,垂落至臂弯,发冠虽齐整,但身后墨发有几缕垂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