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转身离开,出去时带上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只剩下了顾长钧和萧梦鸿。
顾长钧看了眼还倒在地上的萧梦鸿,过去一把拉开窗帘,推开了车窗。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冰冷的新鲜空气随着行进的火车从窗户里涌了进来,冲淡了原本充弥在这个狭窄空间里的浓重血腥气味。
顾长钧端起桌上一杯水,走到萧梦鸿边上,将杯子里的水朝她脸上泼了下去。
冷水刺激着萧梦鸿的神经,她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顾长钧就蹲在边上,正低头冷冷地看着自己。
包厢顶上的那盏电灯瓦数很大,灯光明晃晃地照着她的眼睛,有点刺目。
萧梦鸿闭了闭眼,用手支地,撑着从地板上慢慢坐了起来,最后靠在了墙边。
“怎么,看到你的相好要断手指,你就受不了晕了过去?我要是告诉你,你的哥哥可能很快就会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岂不是要再来一次割脉自杀?”
顾长钧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把手里那个泼完了水的杯子放回桌上,用带了点的讥嘲语调说道。
……
她刚才晕倒,倒并不是如他说的那样是因为丁白秋。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但萧梦鸿没有回应他。
依然靠坐在包厢的木墙边,脸色也依然白的像张纸。
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水渍还在不住地往下滴落,濡湿了身上衣物的胸襟。
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
她其实倒想狠狠地反击一下萧德音的这个丈夫,为他对待妻子的方式。
哪怕萧德音做出过有辱门风的事,对不起他这个丈夫在先。但他刚才借用萧成麟的愤怒和急于想讨好他的心态去折磨丁白秋继而达到折磨她的目的,这种方式也过于残忍了。
如果不是自己,换成了原来的萧德音,目睹这样的情景,她会怎么样?
虽然自己并没有亲历过婚姻,但萧梦鸿一直觉得,婚姻倘若出现了问题,从来不可能只是单方面的错。但是很多时候,无论是舆论抑或是身处婚姻里的另一方,往往总是容易单方面地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那个看起来犯了错误的一方。
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已经没有半点多余的力气了。
萧德音以前身体状况怎么样她不大清楚。但最近,她的健康状况应该一直都很差。至少,从她今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她之后,除了头疼之外,她也一直没感觉到身上有力气过,被萧成麟从丁白秋的租住处带走直到刚才受不了那么那么血腥的场面刺激突然晕倒前,一直都在勉强撑着而已。
萧梦鸿抬起手,只默默擦了下自己脸上的水。
顾长钧看了她一眼。
“哦抱歉,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很不舒服。作为丈夫,我应该对你更体贴些的。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一套吗?”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微笑,再次朝她走了过来,随后俯身,朝她伸出了双臂,要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萧梦鸿忍住心里涌出的厌恶,以及那么一丝忌惮,躲开了他朝自己伸过来的双手,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别假惺惺了。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我?”
这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顾长钧眯了眯眼睛,慢慢站直身体,俯视着萧梦鸿,脸上现出一丝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