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此事急不得。”
江老夫人的话回荡在江贺耳边。
他猛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沈氏那张娇美的面容。
沈氏无疑是美的,甚至是有倾城之色,当年长安城那么多权贵人家的公子,都对沈氏有好感,最后沈氏唯独选择了他,说实话,他很骄傲,骄傲能拥有沈氏这般貌美的女子。
后来跟沈氏成亲后,他也有想过跟沈氏好好过日子,但一旦背负上了忠毅侯府女婿的名义,不管干什么,好似都是借助侯府的权势达到的。
他受不了了,受不了那么多的人不断的攻击他,他也受不了被人一直戳脊梁骨,所以,他恨忠毅侯府,他想让忠毅侯府万劫不复。
一旦忠毅侯府不存在了,便再也没人会说他的一切都是仰仗侯府、仰仗沈氏得到的。
只是沈氏,始终都是他的妻子,将沈氏送给别的男人玩弄,沈氏就不干净了。
“急不得?你究竟还在等什么,难道你忘了这些年长安城的人是如何的戳咱们母子两个的脊梁骨的么?”
“难道你忘了你是如何被人羞辱的么?还有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被那些富贵人家的老妇人羞辱,你是想让我快死了,也过不上好日子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江老夫人看着江贺,手上的拐杖敲着,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落。
她从一开始就反对江贺娶沈氏,若非看在沈氏尊贵的身份上,她早就让江贺休了沈氏了。
只要沈氏还在江家一天,只要沈氏生的儿子女儿还在江家,她的孙女孙子便永远都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私生子。
更莫要说,如今婉心还身陷大牢,若是想救婉心,只能让太后出面,而能游说太后的,只有沈氏一人。
沈氏必须妥协,必须听话,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江家往上爬。
“母亲,别说了。”
江贺撑在膝盖上的手,青筋毕露,似乎已经在极力隐忍了,可是江老夫人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的声音,越发的尖细:
“别说了?那婉心你也不救了么,别忘了,婉心可是你与嘉柔的女儿,这么多年你委屈了嘉柔,嘉柔都对你无怨无悔,你若为了沈氏,放弃救婉心,岂不是寒了嘉柔的心么,你有想过嘉柔现在的感觉么!”
江老夫人心痛无比。
婉心才是她的孙女啊,嘉柔才是她的儿媳妇啊,沈氏他们,根本就是鸠占鹊巢,他们应该滚出江家!
“母亲!”
被逼到了极致,江贺猛的站了起来,眼睛内猩红一片,全是红血丝。
他被江老夫人说的动摇了,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用一个沈氏,换取那些高官们的帮助,还能拿捏沈氏,让忠毅侯府痛苦,他为何不做。
“你若是不将沈氏送给林相,便别认我这个母亲,若婉心出了任何事,我就跟她一起去!!”
江老夫人背过身,敲着拐杖,想起刚刚沈氏那忤逆不孝的模样,越发的想要将林嘉柔接进门。
“你如今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想听了,沈氏那不孝的东西,都是你娶进门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们都想气死我……”
江老夫人越想越生气,拐杖一松,身子朝着地面栽去。
“母亲!”
江贺眼瞳一缩,赶忙去扶江老夫人,看着江老夫人苍老的面容,江贺的手指不断缩紧:
“好,今晚,今晚我便将沈氏送去相府!”
要怪,就怪沈氏不听话,只有将沈氏送给林相,才能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
而一旦有了开始,他便能将沈氏再送给御使大夫,送给骁骑将军,甚至,朝中所有的大臣,都能尝尝沈氏的身子是何滋味,如此一来,沈家女冠绝京城的名声自然也就变成了沈家女淫荡,这不是很好么。
江贺心中劝着自己,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成型了。
林相位高权重,妻子死了后,他也没有续弦,在外人看来,他是情深义重,可江贺知道,林相比他还要冷血,还要狠厉。
年轻的时候,沈氏羞辱过林相,林相对她既渴望又充满恨意,若是得到了沈氏,定然会好好羞辱沈氏,报当年的仇,相应的,林相就会更感激自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