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上的大石瞬间消失,连呼吸都变得轻盈,傅知宁需要极为用力地攥住他的袖子,才免得自己飞到天上去。
“那、那我们现在也是心意互通了?”她期待地问。
百里溪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静了许久才反握住她的手:“你想好了?”
傅知宁刚要点头,便听到他又补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傅知宁一愣:“为什么要反悔?”
“若要我承认心意相通,那你便只能是我的人了。”百里溪一字一句地提醒。
傅知宁愈发不解——
心意相通,不就是彼此的人了?为何还要刻意qiáng调。
百里溪垂下眼眸,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我自认对你,还有一丝良知,若你不做我的人,以后想变心就变心,想嫁人就嫁人,我会在能力之内,给你寻最好的人家,赠你十里红妆,可若你要做了我的人,便不能再反悔了。”
说着话,他抬眸看向她,“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我的人,下刀山入火海,我都会带着你,日后只有死别,没有生离你,你若敢给我变心,我就先杀了引诱你之人,再杀了你。”
这一刻,他没有再掩饰自己,将所有的偏执与占有欲都摆在她面前,既想用这些yīn暗的、沉重的情绪,来将她吓退,又希望她更加坚定,坚定地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是最特殊的那个。
傅知宁怔怔地看着他,被他极端的言语惊得说不出话来,先前生出的旖旎气氛,好似也随刚才那场烟花而去。
这一次,忐忑的人变成了百里溪。对上傅知宁怔愣的视线,他竟然生出一点逃避的心思,沉默许久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可以再给你几天时间……”
“清河哥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傅知宁试探。
百里溪微微一顿,抬头看向她。
“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难道是你藏得太好?”傅知宁的重点逐渐跑偏,“你也确实藏得极好,我也是近来才感觉到的,还以为你是同我一样,在差不多的时间喜欢上彼此,可刚才一看,好像不是……”
“傅知宁。”百里溪平静打断。
傅知宁瞬间闭嘴,可一对上百里溪的视线,便忍不住笑了:“我觉得,就算我变心,你也舍不得杀我……你这么喜欢我呢。”
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小窃喜了。
百里溪知道她只是恃宠生娇,闻言也没有动怒:“我劝你最好别试。”
傅知宁又忍不住笑,笑完突然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百里溪无言许久,总算是绷不住了,轻轻扬起了唇角。
“所以你是何时喜欢我的,是元宵宫宴时吗?”傅知宁追问。
百里溪将人从腿上拎起来:“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你说嘛,不是元宵宫宴,难道是更早的时候?”傅知宁愈发好奇。
百里溪充耳不闻,只淡定往前走。傅知宁追在后面,不停追问,只是走到外面后,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这个时候的夜晚极为安静,傅知宁活泼得像只鸟儿,不停地围着百里溪问问题,百里溪只当没听见,连步伐都没受影响。
傅知宁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什么,正有些丧气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傅知宁一愣,听出是谁的声音后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百里溪蹙起眉头,也立刻跟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冲进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别院附近。徐如意一边喊着救命,一边红着眼眶衣冠不整地从厢房冲出来,引来了不少人出现围观。正是惊慌失措时,看到傅知宁后悲愤呜咽一声,一头扎进了她怀中。
傅知宁急忙将人抱住,抬起头时,便看到大皇子赵良鸿捂着额头冲了出来,手指缝里还不住流着血。
赵良鸿看到傅知宁和百里溪后微微一愣,接着黑着脸看向徐如意,再无半点平日风度:“贱人,你敢谋害孤?”
“你这个禽shòu!禽shòu!”徐如意颤抖着怒骂。
傅知宁死死抱住徐如意,气得眼睛都红了:“大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贱人胆大包天,竟趁着夜色跑来勾引孤,失败后还意图不轨,孤定不能饶她。”赵良鸿这几日一直被贵妃和赵良毅打压,早就憋了一股火,如今还被一个女人打伤,更是恼上加恼。
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人,闻言看徐如意的眼神都变了。
徐如意恨极,哆嗦着否认:“你胡说!分明是你指使柳言绑了我,一切都是你……”
“胡说!你不过是蒲柳之姿,以为孤能看得上你?”赵良鸿冷笑一声。
他话音刚落,柳言的身影便从旁边一闪而过,百里溪神色淡淡扫了闻讯赶来的刘福三一眼,刘福三立刻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