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围着马车搬行李,傅知文也跟过去凑热闹,看到两个酒坛后眼睛一亮:“这酒是哪来的?”
“宫里带回来的。”傅知宁没有说实话。
傅知文立刻一脸期待地看向她。
“不行。”傅知宁想也不想。
傅知文苦了脸:“我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小气。”
“搬到仓房去,小心封存好,任何人都不准碰。”傅知宁说着,便直接往屋里走。
傅知文跟在后面:“小气鬼,你去哪?”
“回屋,睡觉。”傅知宁头也不回。
傅知文蹙眉:“你怎么每次出门,回来都要先睡一觉,这还不到晌午,有那么累吗?”
“累。”傅知宁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傅知文不死心地跟在后面:“你别睡了,他们就不在家,就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些,不如我带你出门玩吧,去书社怎么样?我先前偷偷拿了你的墨宝去,惊艳了一大堆人,早就有人想结识……”
话没说完,傅知宁已经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傅知文幸好及时停下,这才没被门板拍到鼻子。
“你真不去啊?”他又问一句,屋里无人应答,傅知文遗憾地离开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傅知宁躺在chuáng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说回屋睡觉,不过是为了躲开烦人的弟弟,她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躺下了,嗅着房间里熟悉的气味,疲惫感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她几乎没清醒太久,便坠入了黑漆漆香甜的梦境。
别院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知道她的习性,发现她睡着后便没有再去打扰,只是将午膳温在小厨房里,打算等她醒了再端进去。
傅知宁这一觉睡了太久,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紧闭的窗子被晚霞染红,屋子里昏huáng一片,有种被遗忘的空dòng感。
她静静看着窗子,直到肚子咕噜作响才起chuáng。
“小姐,您可算醒了,”莲儿抱着花从外头进来时,便看到她已经穿戴好了,“饿坏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端饭。”
说着话,她将花枝插进花瓶,手脚麻利地往外走去。
这样的场景似乎发生过很多次,傅知宁有种久违的安宁,轻笑一声跟了过去,在院子里就着漫天晚霞用了一餐。
日子好像在饱餐一顿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日出月落,清晨夜露,才过去短短三五天,宫里的那些日子便仿佛已经彻底消失。
傅知文缠了傅知宁好几日,非要带她去书社认识他的朋友。傅知宁被缠得无法,加上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京都,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了。
一看到她点头,傅知文顿时高兴了,当即就要带她出门,可惜姐弟俩刚走到家门口,就遇到了急匆匆回来的傅通。
“你们两个要去哪?”傅通一看傅知宁头上的帷帽,顿时皱起眉头。
他最不喜欢自己和读书人混在一起,傅知文自然不敢说实话:“……带姐姐去赏花。”
傅知宁隔着薄纱,悠悠看了他一眼。
傅知文理直气壮地撒谎:“姐姐好几天没出门了,我带她出去透透气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