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保护伞公司的总经理当街把爆炸案的凶手给宰了?真的假的?”
“我看的真真的!安德烈娅小姐剁胳膊剁腿就跟砍瓜切菜似的,脑瓜子脚丫子胳膊肘子胯骨轴子乱飞啊!那场面叫一个血腥。”
“怪了,安德烈娅不是未成年妹子吗?怎么杀个成年男人这么容易。对了,那凶手后来咋样了。”
“还能咋样?进医院了呗,听说还在抢救呢。不过我觉得俩胳膊俩腿都被剁了还有啥抢救的价值啊,救活了不也是纯纯的受罪?”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想的,朝垃圾桶里放炸弹能炸得死谁。还他娘的放了十八个炸弹!这是打算让全伯尔尼的瑞士人都因为没办法倒垃圾而活活憋死吗?那可真是太坏了!”
“谁知道呢?从去年保护伞公司搞事开始咱们的乐子就没少过,鬼知道这次又是搞的什么乐子。反正除了他自己之外什么人都没伤着,咱们乐就完事了。”
“乐就完事了……话说安德烈娅小姐怎么进警察局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出来?这次的案情不是非常明显吗?她纯纯就是正当防卫外加见义勇为啊。”
“也许是正在商量给她什么奖励呢。我觉得给她发个瑞士国籍挺不错的,咱就好这一口乐子。”
大量围观群众聚集在伯尔尼警察局前窃窃私语,绝大多数都是前不久听了安德烈娅演讲的人。
今天对他们来说可谓是一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先是开开心心地跑去应援整个冬天没见的美少女演讲家,接着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案吓得魂都飞了,然后就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刺客从人群里冲出来袭击保护伞公司的车。
本以为王五被左轮手枪瞄准已是凶多吉少,没想到一梭子下去之后他连皮都没擦破;本以为外表十分柔弱的安德烈娅面对手持匕首的凶手一定会迎来凋零的结局,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地把刺客给剁成了一盘菜。
当安德烈娅用剑挑起向喷壶一样到处喷血的刺客进行审问时,围观群众才知道爆炸案的凶手之前就混在人群之中,如果他在身上绑满炸药那恐怕有成百上千的人要当场毙命。
劫后余生的人们当即就要把安德烈娅抛到天上来赞美她的功绩,却没想到瑞士警察直接拔出枪来把她押走了,据说是要她帮忙做笔录。
可这笔录已经从事发的正午做到了傍晚,伯尔尼警察局仍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这个案子的事实非常清楚明了,犯人也已经当场招供了,瑞士警方究竟有什么好拖的?
警察拖的时间越久,围观群众就越来越躁动不安。
保护伞公司一直都在实现安德烈娅对人们的种种承诺,人们对安德烈娅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看乐子逐渐转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拥护。他们无法接受一个一直在给瑞士人民做好事,而且今天也是在做好事的可爱小姑娘被瑞士官方为难。
即便是人群中把情况想得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觉得瑞士警察可能是旧病复发,想从安德烈娅身上讹点钱来,总不可能是真打算拿她怎么样。如果那些披着黑皮的狗得寸进尺,那这上万名围观群众必然会冲烂伯尔尼警察局,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瑞士的主人。
但保护伞公司总裁的态度没有这么乐观。
“完咯,没想到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让安宝进局子啊。”孤身一人留在驾驶室里的王五摘下第三罗马毛毡帽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安德烈娅被瑞士警方逮捕的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历史上的那个大光头法西丝创始人在瑞士鬼混的时候也是警察鬼见愁,这可能是双马尾墨索里尼和大光头墨索里尼仅有的相似之处了。
早在王五和安德烈娅结识之前她就一直是瑞士警察的眼中钉肉中刺,王五也一直知道瑞士官方很想把这个要命的刺头拔掉,只是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看样子保护伞公司商战胜利之后联邦委员会是真的绷不住了,居然连这个借口都能拿过来用。
如果换成是平常,那王五肯定会在瑞士警察包围过来之前就一脚油门把安德烈娅带走。可当时伯尔尼广场上的人到处乱跑,把约瑟芬准备的逃跑路线全都占满了。
王五又不是能够堂而皇之地说出“人行道不是很宽敞吗”的金毛吸血鬼,不可能从人群中碾出一条道来。
“统治阶级为了铲除异己可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他倒是不担心安德烈娅会受委屈,以她的战斗力空手放倒几个警察。但他很担心瑞士警察在局子里借题发挥,把安德烈娅和他们的恩恩怨怨全都来一个新仇旧账一起算,那保护伞公司就不在占理的一方了。
果不其然,漫长的等待过后,安德烈娅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完好无损地离开了伯尔尼警察局。她的衣服和本人都没有任何损伤,精神状态也一切如常,显然没有经历过任何形式的严刑拷打。
看到警察局外排山倒海般等待自己的围观群众,安德烈娅显然非常惊喜,两条超长马尾辫仿佛都翘起来了。但紧接着她又非常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用非常懊恼的声音向全场的观众叙述道:
“各位工友同志们,瑞士伯尔尼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我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正当防卫,不算是什么互殴,也不需要承担任何形式的法律责任。相反,那个名叫马卡洛夫的犯罪嫌疑人还需要对我进行赔偿。”
“同时,我的行为还帮助警方阻止了一场可能会发生的连环爆炸案,挽回了瑞士人民和政府的潜在巨额损失。所以伯尔尼警察局代表瑞士联邦委员会对我本人提供了一笔五十万瑞士法郎的奖金,在三天后一次性支付给我。”
“那代价是什么呢?”
阿尔戈号里的王五代替众多围观群众发问。
“代价……”
安德烈娅又恨恨地咬了一下嘴唇:“代价就是瑞士警方查出了我非法入境的问题,要求我在三日之内离开瑞士边境,并且永远不能再回到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