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撇不开了。
我成了那个在背地里使坏,害了姚八的人了。
晋环与我不睦,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话来编排我,他们闹起来了,一定要把我拖在里头,那我只好把话说说明白。
姚八是行事不端,被那外室刺死的。”
“好一个兴安伯府!”皇太后重重拍了拍几子,“竟然养出这么一个、一个……”
皇太后骂不出口了,那些话,实在难听。
她摆了摆手,叹道:“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公候伯府,全朝不少,靠得都是祖上的功绩,哀家和圣上不求户户都成器,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祖宗,能读些圣贤书,知道如何做人做事,就这么点要求,还……
还养得这么纨绔!
今儿个说到这里了,哀家也就再说几句。
不单单是兴安伯府,景国公府出身的,也就叶毓之一个能上台面的,安冉这几年稍稍有点儿样子,可余下的那两个,嫡女是叫瑾之吧?就中元那一日,出城去放河灯,险些把孙家的七娘给推下水了。
这事儿孙家是不与景国公府追究,可这像话吗?
七娘是定了亲的,真落了水,出点事儿,以后怎么办?
还有前刑部尚书的外孙儿,为了个烟花女子和人在东大街上打架,这事儿都传到哀家这儿来了,哀家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慈宁宫呢,还是街口的茶楼,整日里都听些混账事!”
皇太后越说越不满意,一句“子孙无德”挂在嘴边。
杜云萝听着听着,突然察觉出一丝味道来。
慈宁宫对勋贵们的意见似乎有些大……
杜云萝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寡居之后,她对外头的事情并不关心,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安冉的婆家、原本就只传五代的恩荣伯府在十几年后就被削爵抄家。
那其他勋贵们呢?
皇太后的不满意,一定也是圣上的不满意。
圣上在位时,皇太子登基后,京中的公候伯府,到底起了多少风浪?
皇太后说得有些乏了,叹道:“嘉柔,就因为你们姑嫂不合,她就怪上你了?”
“总比怪她自己,她心里能舒坦些。”穆连慧浅浅笑了笑,“人都是如此的。”
皇太后微微颔首:“这倒是句实在话。”
穆连慧又道:“不说旁的事儿,晋尚就是死在外室手中的,晋环与我又没有深仇大恨,就为了姑嫂不睦,我怎么会这么害她。”
皇太后若有所思。
杜云萝快速瞟了穆连慧一眼,说谎的穆连慧面不改色。
她和晋环的确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谩骂和当时的一个巴掌而已,与穆连慧曾经受到过的屈辱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晋环是穆连慧计策里一颗重要的棋子,她需要把晋环放在棋盘的那个位子上。
与恨无关。
仅仅是开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