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下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帕拉梅拉。
商辰禹亲自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轻推着南栀坐进去,待她坐好后,弯腰半伏过她的上半身,拉过安全带替她扣上。
“辰禹——”
南栀脑子缺氧,思维迟钝,木木地看着他,眼底惊愕的表情未褪。
“别急,宝贝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商辰禹吻了吻她唇角,合上门,自己绕过去坐进另一边。
汽车缓缓驶出医院,转上宽阔的马路再上高速,南栀一路沉默寡言,什么也没问,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
下了高速,拐进弯弯曲曲的山道,树林茂密了起来,远远看到了一座黑瓦红墙的寺庙。
这座寺庙上次来过,南栀看着门口的韦陀,恍惚想起应莺说过降魔杵扛在肩上,表示寺庙管吃管住。
那会儿她还没和周季礼分手,南母还给她买了身好看的新中式。
短短几个月,时移世易,斗转星移,什么都变了。
商辰禹带她走进一间依山傍水的静室,有面熟的僧人送来粥饭、茶水。
隔壁有僧人在坐禅念经,叮叮当当的木鱼敲击声像是有魔法,意外让烦乱的心平静了不少。
商辰禹慢条斯理地执起一盏茶水推至南栀面前,抬眸望进她眼底,“想问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栀出声,眼睛胶着在他脸上。
“很早。”
商辰禹托住粥碗,用勺子一点点吹凉,开诚布公道:
“我接手商家国外投
资的第一件事,不是开会,不是研究国际形势,而是收集了关于你的所有档案资料。听上去是不是有点偏执?希望没吓到你。”
要是对商辰禹一无所知,听到这句话,她还真可能会被吓退。
南栀摇头,“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商辰禹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声音很低很温柔,如同夏夜里清透的风:
“怕你伤心,舍不得。”
要不是今天亲眼目睹南氏夫妇对她的态度,他原本打算永远守口如瓶。
南栀张嘴吞下勺子里的粥,继续问:“那他们为什么要领养我?”
商辰禹又递过来一勺,勾了勾唇:“原因很简单。”
“什么?”
“南凌阳不行。”
南栀猝不及防,被呛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她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想起什么,瞪大眼睛:
“那漾漾……?”
“亲生的。”商辰禹说,“做的二代试管。”
是了,二十年多前,试管没有这么成熟的技术;二十多年前,南家穷得连家士多店也开不起。
南凌阳那会儿还在街边替人擦鞋,后来赶上了国内经济起飞的大势,靠着卖盒饭赚了第一桶金,08年转行进入房地产。
敞开的木窗外是一片松树林,郁郁葱葱,光影斑驳。
南栀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我…我是被抱养,还是被遗弃的?”
商辰禹没吱声,凝视她半晌,越过茶几抱住她坐在怀里,紧紧搂着,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
无限宠溺地说:
“宝贝,我们结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