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也该站稳脚跟了,是不是也拉拔拉拔自己的外祖家?这么多的表兄表弟表侄子,哪个边边角角不能挤出个职位来,安排自己家人?”
“是。”
“当再大的官,就算做了皇帝,也是需要帮手,用自己家人不好吗?大家互相帮衬。”
“是。”
谢漓漓恭恭敬敬,诚恳地一句一个“是”。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二舅母唱了一会子独角戏,在场的不傻,都看出来了,人家三房礼貌客气却极其疏离,根本不屑搭理她们这些人。
二舅母脸色很难看,不再与她说话,转头问谢湘湘:“世子夫人看着就是好福气的,是你婆婆的好帮手吧?”
谢湘湘出来时,屠氏专门去了她的院子,叮嘱过她:“这些乡下来的,就是来打秋风的,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不然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你。”
所以此时,二舅母夸赞她,她也只客气地笑着说:“谢舅祖母谬赞。母亲管着整个侯府的中馈,处处都要银子,每天都在算计,辛苦异常。妾身年轻,先跟着母亲学习几年,希望能帮助母亲分担一些。”
处处要银子,管家难呐!
二舅母闭了嘴。
老夫人把自己的娘家侄孙女拉过来,一共来了三个小姑娘,年纪都13、14岁的样子。
谢漓漓一眼都没看,始终眼皮低垂。
“这是支瑶瑶,是我们支家的大小姐;这个是支沁沁,是支家的二小姐;这个是支媚媚,是三小姐……”
老夫人专门把三个侄孙女推到谢漓漓的跟前,说:“你们见过三表婶,你三表婶如今得了朝廷封诰,是一品命妇,在整个京城也挑不出比她更优秀的。”
三个女子给谢漓漓行礼,谢漓漓淡淡地对满满说:“赏。”
满满立即给三个小姐各发一个小香囊,里面各装了五片金叶子。
话,一句都没有多说。
老夫人便知道谢漓漓根本不想搭理她们。
心里不爽,但是好在三媳妇赏了金叶子,也很有面子。
三个侄孙女又与谢湘湘也见了平辈礼,谢湘湘这次没有强出头,也叫春玲和夏花赏了她们一人一支珠钗,不差,但是也不算昂贵。
午餐全府里一起用餐,屠氏治了十四道菜的席面,鸡鸭鱼肉,外加秋天最肥的螃蟹。
在吃饭的时候,谢漓漓才听出来舅母们的意思。
表兄表弟和表侄子想在京都谋差使或者读书,比如支白驹想在京都找个好的书院,参加三年后的科考。
而几个表侄女,则想委托老夫人给操心,在京能找个好的婆家。
大舅母说:“在京都再不济的人家,总也比瓯阳那种小地方要强百倍,况且有侯府,有三外甥和谢府这样的亲戚在,不管怎么着都不会太差。”
老夫人不想被娘家人小瞧,不想叫人觉得侯府落魄,一门心思撑脸面。
不能说侯府已经难以为继了,哪里还有能力帮助你们找差使找婆家?
可是,要养着这么多人,侯府哪里承受得了?
她把眼光看向谢漓漓,谢漓漓却礼仪极好,低垂眉眼,安安静静地吃饭,崔姑姑、圆圆满满给她布什么菜,她便吃什么菜,一筷子都不会多夹。
大舅母话说完就等着老夫人的回答,老夫人看谢漓漓也没反应,就只好转向屠氏,说:“屠氏,你给他们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