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鱼白薇却是无比慌乱。
功法正经不正经她不知道。
她此时似乎有些不正经了。
明明李清明此时在那忍受着肉身神魂的双重折磨,额头蜷起的青筋看得她都心中作痛不已,自己本该是心疼的。
可怎么就升起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甚至那种异样感受,正如春风吹拂下野草,勃勃不已。
许是天气燥热。
接着又是山火悄然蔓延,由小及大,由远及近。
好似每每夜深人静时,断断续续会从她心中涌出悸动,辗转难眠。
“鱼白薇,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你是他的师尊,怎能如此?”
“真是……枉为人师!”
她唾骂着自己,可这些情绪怎么也压不下,正如那片野火,怎么也都烧不干净山林间的生机勃勃。
纵使天降大雨,反倒是让火势更烈。
这股羞窘,让鱼白薇的娇躯猛地一颤,差些连灵气都不能稳定输送。
面色是那种不同寻常的红润,晕染如霞。
“你身上发生了何事?”
都这样了,裴知南再不察觉也是不可能的,当下眉头直皱,“可是负担过大了?”
以她的眼界,自然是能猜到几分这份秘法的大致框架,但作为其中桥梁,鱼白薇所要做的事,远比表面上显露要多得多,承受得也多得多。
可眼界再宽广,裴知南也联想不到鱼白薇如今真正的状况,只以为她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见她许久未应答,裴知南犹豫了半晌,竟开口问:
“不如我来?”
“不需要……”
鱼白薇从鼻腔中憋出这几个字,实际上并不是不需要,而是目前的状况早已经不受她所控制。
她本是桥梁,此时却已经钉了桩,浇筑的水泥钢筋也都硬化,动弹不得。
只能随着李清明的气机牵动,任由他像个黑洞旋涡一般,借助自己的躯壳,肆无忌惮地吸摄外界的灵气。
而做承前启后功效的她。
既要面临李清明的‘索。取’,也得忍受着狂暴灵气的冲击,渐渐地也是有些扛不住,鼻息都急促了几分。
仿佛也在经历着什么折磨似得。
好似一叶小船,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一下位于风头之上,一下落于浪尖。
眉眼当中,也沁上了淡淡的娇羞红粉。
但这般情况,落在裴知南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场面。
她口中的枉为人师鱼白薇,为了助自家徒儿,无声忍受着难言痛楚,浑身都气血翻涌了,仍旧一声未吭地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