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被带回了溪竹苑,赶紧让人端了参汤喂下,沈玉蔓心疼的看着母亲,哭得厉害。
但也松了口气。
“母亲,还好父亲念着您,不然,这回就真的完了。”沈玉蔓哽咽道。
姚氏闻言,冷笑一声,哼了一下,“你以为他真的是念着我的好吗?那是因为我捏着他的命门。”
沈玉蔓一怔,不解,“什么?什么命门?”
姚氏笑了笑,扶着女儿的脸,为她轻轻拂去泪水,“我和你父亲,从来不是恩爱夫妻,而是互相利用,利益为一体,我活他活,我死他死。”
沈玉蔓理解不了,为什么是这样,她一向觉得父母是恩爱夫妻,怎么会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姚氏叹气,竟有些后悔,没舍得教她如何心狠手辣,只一向娇纵着,要什么给什么,她以为,以自已的本事,能够护蔓儿一世。
现在看来,她真是太高看自已了。
回京以来,她处处不得力,娘家无人可靠,在京城无根基,事事都被动,这才一再受挫。
但有一点,她将沈云山偷运黑火药的事,账本,都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要自已死了,账本就会有人拿去官府。
所以沈云山不敢让她死。
这些日子,姚氏都知道沈云山在找账本,旁敲侧击问了自已,姚氏哪里会说,这是自已保命的东西。
不多时,沈云山来了溪竹苑。
姚氏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起身,故作温柔的看着沈云山,“将军,许家人都走了吧?”
沈云山冷哼一声,“自然走了,他说要去告我,你惹出的事,你去摆平吧!”
姚氏咳嗽了起来,沈云山只是远远看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等她缓和好了,才幽幽道,“将军跟官府打声招呼就没事了,连定安王都没有纠缠,已经让步了,将军的本事,我是相信的。”
说起这事,沈云山就恼火,疾步上前,恨不得掐她,最后忍住了。
“你可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我一向不参与党争,如今为了这事,我有了把柄在他手上,只能选被他威胁,我被你害死了。”
“那不是正好吗?定安王如今在朝中也有声望,王爷就扶持他好了。”姚氏道。
“你说的简单,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我还得回北关,那个鬼地方,我不想再回去了。”沈云山咬牙道。
“皇上怎么会知道呢,将军如今手握十万大军,就是皇上知道了,你若不上交兵权,皇上也不能如何。”
沈云山却哼笑一声,姚氏还是浅薄了。
想要夺回兵权,岂会要他同意,一个罪名扣下来,派兵围剿,要么找人杀了自已,沈家军不还得重新规整至朝廷。
与她多说无益,还是先把许家人给解决了。
“黑火药的账本,你放在哪里了?”
“我不能给你。”姚氏板正了身子,倔强道。
沈云山盯着她,指着她的鼻子,“你是想消耗我对你最后的情份是吗?”
姚氏自知不能和他硬来,便姿态放软,道,“我只是希望和将军好好生活,夫妻一体,我怎么会害你呢,将军若没了,我和孩子便也什么都没有了。”
沈云山自知问不出消息,只能带着满身的怒火的走了。
此时,沈玉芙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已床前,目光森寒,也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