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晚听王大丫说起过,文远侯那畜生,连自已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药晚不愿让周雪晴自揭伤疤,张宝宝更是早早捂上耳朵,背对过去。
“周姑娘,不必勉强自已。”
周雪晴感激的一笑,忍着泪意道:“没事,都过去了,那老畜生已经死了。”
“是三公主带红衣军救了我们。”
“文远侯府里的龌龊,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帝和太子也知道真相,他们给红衣军扣上妖邪的帽子,其实是为了给自已遮丑。”
周雪晴咬牙切齿道:“这群所谓的天潢贵胄,所谓的朝廷,不!整个景国,都从骨子里烂透了!”
“这群自诩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是趴在女人身上吸血吃肉的蛆虫罢了!”
“谷中女眷,都是自愿跟随红衣军离开的,是三公主带着红衣军,帮我们斩断了身上的诅咒。”
“诅咒?”药晚眸子微眯,想到了自已看到的猩红之气。
说起来,刚出生的王二丫身上也有那种猩红之气在逸散,飘向王都城中。
但谷中的女眷们,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并没有那种猩红之气。
“没错,正是诅咒,只是这诅咒,针对的只有女子。”仲春开口,声音艰涩:“大人有所不知,在景国,唯有男子才有修炼天赋,女子皆无灵根。”
张宝宝诧异:“这情况不对吧,在修炼一道上,男子女子该是一样才对。”
“是啊……”仲春凄声道:“本该一样,为何偏我景国女子没那机缘?”
“不是我们景国女子生来命贱不配寻仙问道,而是从我们出生前,就有人断了我们的机缘!”
“凡女子,生来就是垫脚石,我们的气运、机缘都被人夺走,阴阳颠倒,悉数给了那些男人!”
药晚呼吸一窒,下意识握紧拳,她想到了萧鱼设计的阵法,原来,竟是为此吗?
莲止立在她身侧,目色幽沉,声音也染上霜雪:“阴阳守恒,才是秩序正理,景国以阴养阳,此等行径,竟未遭来天谴?”
旁边的张宝宝狂搓手臂,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仲春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最可笑的是,女子越是遭罪,越是磨难重重,其家宅越是气运旺盛。”
周雪晴冷笑:“文远侯是太子心腹,早早就知道真相,所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虐打我的母亲,府内其他女眷,也屡屡遭他毒手。”
“世道艰难,本就有无数规矩束缚女子,教我们三从四德,教我们尊父从夫。”
“不求寻仙问道,得长生,但为何,我们女子,只是想正常人一般活着都没资格?”
“就如那圈养的牲畜,被喂养长大,到头来就是为了被宰杀供人吃肉的,我们景国女子,与牲畜有何不同?”
药晚目光颤动。
她想到不管怎么修炼都留不住灵气的萧鱼,原来,萧鱼身上的‘洞’,是这么来的。
并非萧鱼天赋不行,也并非不够努力,而是她的人生从出生时起,就在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