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京里传来消息说,敖萱要回徽州来养胎时,敖珞并没有感到意外。
敖珞依稀还记得,前世的敖萱,也是在第三个年头怀了魏岚宇的孩子,只不过那个孩子,后来又没了。
为了这个孩子,她已经等了许久了。
楚氏收到敖萱要回来的消息过后,原本整日无神的她,立马重活了过来,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没有了,精神得很。
她端起了半个当家主母的架子,早两个月前便开始出来张罗走动,布置敖萱住的院落,准备她的吃穿用行,甚至连小皇孙的衣裳都备好了一套又一套。
楚氏觉得这回真真是要扬眉吐气了。
只要她没要求得太过分,姚从蓉也没过多干涉她,由着她折腾。
安夏目睹了一切,回来就对敖珞说:“奴婢方才在花园里遇到大夫人了。她又请了裁剪的师傅来,好像要再给四小姐腹中的孩子做衣裳呢。”
敖珞神色平淡,道:“让她去折腾吧。只是备得再多,也要看她到底有没有机会穿。”
等敖萱抵达徽州时,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敖萱进城时,雍容华贵,排场很足。
这下子,整个徽州的人都知道了,是魏帝的宠妃回了徽州娘家。
敖萱本以为,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回娘家,会受到皇妃规格的待遇,没想到却只有楚氏一人来接。
敖萱道:“娘,其他人呢?”
楚氏面露尴尬,讨好道:“那些不相干的人,在乎他们做什么,娘来就够了。”
敖萱心中责怪她没安排好,让她刚回徽州就在众人面前丢脸,但嘴上却道:“我身为皇贵妃,他们居然不来接,真是岂有此理!”
楚氏也跟着她愤愤不平:“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家伙!萱儿,你在徽州多待些时日,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敖萱毕竟是皇上的宠妃,有她在威远侯府坐镇,她还用看那些下人的脸色?
敖萱怎么会不明白楚氏的心思,但再怎么样,这也是她自己的亲娘,她便看破不说破道:“我在宫里甚是想娘,如今回来,一定要多住上一阵,好好陪陪娘。”
楚氏被敖萱这么一捧,心中更是得意,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之后会如何对她俯首称臣了。
怎料敖萱进了威远侯府,那些下人们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恭恭敬敬,反而对她视若无物,竟连一个行礼的都没有。
敖萱本就因为没人接驾而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府里的人又把她当空气,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迫不及待地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瞧瞧。
敖萱对随行的宫人耳语了几句,宫人就把看门的护卫捉了过来。
护卫的脸色变了变,问:“四小姐你想干什么?”
敖萱露出一抹恶毒的冷笑:“干什么?你猜我要干什么?你们见了当朝贵妃,难道不该行跪拜礼吗?来人,拿棍子来。”
很快,三五成群的宫人就拿了棍子来。
护卫见她拿棍子,神色有些慌张::“我们是威远侯府的人,又不是皇宫里的人,你凭什么拿宫里的规矩管教我们!”
敖萱听罢,眸色一冷,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我管教的就是你,你这种身份的人也配跟我叫板?看来,今天我不给你们教教规矩,这侯府就要骑在皇上头上了!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宫人把护卫按在地上,挥着棒子就打了起来。
哀嚎声在院中响起。
敖萱冷眼看着宫人的动作,悠闲地打了个呵欠。
恰此时,一声厉呵响起。
“住手!”
敖珞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她松开挽着姚从蓉的手,信步走了进来。
两年了,敖萱只要一想起敖珞这张脸时,真是做梦都想将她撕个粉碎!
敖萱扬了扬下巴,对敖珞硬生生挤出一抹笑,道:“三姐,别来无恙啊。”
敖珞亦笑了笑,道:“敖萱妹妹总算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护卫,道:“不知这些护卫犯了什么错,敖萱妹妹要这样仗责他们。”
敖萱冷笑一声:“他们不懂规矩,见了当朝贵妃不行跪拜之礼,我只能代姐姐教教他们了。”
她眸子一转,又对敖珞笑道:“所起啦,你我虽说是姐妹,可如今好歹也身份有别、尊卑有序,三姐姐见了当朝贵妃,都不用行跪拜之礼的吗?”
说着,敖萱瞥了瞥自己左右宫人一眼,道:“倘若姐姐不懂,我也可以让我的宫人教教三姐一些礼仪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