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珞见了姚从蓉,只觉得眼前一亮。她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十分美丽有风韵的女人。
眼下威远侯还没回来,敖瑾也回避,因而就只有敖珞招待姚从蓉。
姚从蓉丝毫不觉拘谨,与敖珞在凉亭内说了一会儿话。
多是敖珞在向姚从蓉打听她的事。
结果姚从蓉没多久就听出了丝端倪,笑道:“三小姐莫非还想替我做媒不成?”
敖珞见她直言不讳,抿唇亦是笑道,“姚姑姑觉得我爹怎样?”
姚从蓉悠闲自在的笑容里,起了波澜。
敖珞心想,莫非姚姑姑和她爹之间有什么故事。
便道:“姚姑姑,这么多年您未再嫁,是为了什么呢?”
姚从蓉勾唇笑了笑,脸上不自觉地戴上一层无懈可击的伪装,笑道:“三小姐可以认为我是一心爱着我那亡夫,也可以认为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习惯了,怎样都好。”
反正外面传言,这姚姑姑是与病去的亡夫感情深厚的。当初她亡夫只剩一口气,任家里人怎么反对,她也要不管不顾地嫁过去冲喜。
她都这么说了,敖珞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见天色已晚,就在膳厅里摆了晚膳。
一边从善如流地邀请姚从蓉用晚饭,一边心里腹诽,她爹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等威远侯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暗自庆幸,看来今晚是躲过了。
哪想都这么晚了,姚从蓉还没有离去,在花厅里用茶,好似正等着他回来一般。
一时间威远侯站在花厅外,看着里面那个着火红榴裙的女人,场面有些凝滞。
姚从蓉放下茶盏,抬眼朝他红唇轻笑,道:“侯爷,好久不见。”
姚家是书香世家,在徽州德高望重,姚老爷子平时便很得威远侯的敬重。
而这姚小姐叫姚泠泠,性子活泼,只比敖珞小一岁,算是与敖珞合得来的。
看到敖珞出门带一队护卫,她眼睛都直了,拉着敖珞道:“别的小姐出门都是带几个丫鬟小厮,你出门带一队护卫,真威风!”
敖珞不好意思的笑道:“这都是我二哥安排的,他说女孩子家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我推脱不掉,只能由着他来了。”
姚泠泠羡慕道:“你二哥真贴心,要是我也有哥哥宠就好了。”
姚泠泠是姚家独女,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一个及笄礼,全家人都来了,敖珞只当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姚从蓉到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她穿着一身大红的金丝绣海棠裙,华丽得与姚家的书香气格格不入。
一进门,就大着嗓门道:“姚泠泠,我的宝贝侄女在哪儿?”
姚家主母嫌弃地剜了她一眼:“多大个人了,说话还不分场合,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姚从蓉却不以为意,看到姚泠泠,又是亲又是抱,还阔绰地给了她一份贵重的见面礼,就连敖珞也有份。
敖珞看到姚从蓉虽然举止不算端庄,说话又大胆直接,但是心思缜密,礼数周到,故而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到了晚上,敖瑾亲自来接敖珞回家。
敖珞坐在姚家的厅堂里,扭头看见外面朦胧的夜色中,由下人引着一路走来的那抹身影,走路的姿势与风度翩翩沾不上边儿,但是浑身都透着沉稳内敛,很有力度;他好像刚从军营里回来,双手带着护腕,一袭青墨色束腰长衣,衬得双肩坚实,身姿笔挺修长。
她永远觉得,这样子的二哥,远比那些温润从蓉的公子哥要可靠得多了。
旁边的姚泠泠看得愣了,问敖珞:“他是谁啊?”
“我二哥。”
“原来这就是你二哥啊。”姚泠泠小脸红扑扑的,被一旁的姚从蓉看在眼里。
敖瑾登门,与姚家老爷子见过礼,随后就要带敖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