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院前,墨姝途经炼器室将雷引球花大价钱炼化了下,虽说吃瓜路上出现了意外,但好歹有笔不小的收获。
刚到暮秋院,就迎来不速之客。
“快点把袋子还给我。”青年神情不耐烦躁,一脚翘在石凳身上,伸出手开门见山。
身着锦袍来势匆匆,腰间的金绣香包不断摇晃,神情显然并不知她被罚扫山一事,或是说,他昨日的圣学堂集会就没参与。
墨姝本是在看书,见即墨祁来抬头,认真答:“二哥,你空间袋里的灵器都没了,但矿场一事我可都处理好了。”
神情中根本没有歉意。
全没了?这怎么可能!
即墨祁愣了片刻,火气逐渐上涌,一拳头砸在石桌上:“你把袋子拿出来即墨姝,别以为这次处理好得到父皇的表扬就能够私吞我的东西!”
他昨日和堂中众人信誓旦旦担下捕灵灵器的准备任务,那空间袋中的都是利于捕灵的精品,如今五把灵器全失,他如何能回去面对捕灵好友?
墨姝转了下眼珠:“我受到表扬了?”
即墨川的表扬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哐——”
亭下桌上的瓷瓶被猛地丢弃摔碎,青年也随即前倾贴近白裙少女,似乎下刻就会拧住她的脖颈。
“即墨姝,我知晓你从小到大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没受到过好的教导,手不干不净的很正常,但若是敢在我面前动手脚,我会不顾兄妹情谊将你的真面目戳穿!”
居高临下的压迫威压席卷身侧,墨姝倒像是丝毫不觉,她掏出对方的空间袋放在桌上,神情淡然:“二哥,新缝隙之下危险重重,你也说说了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将你灵器丢失不是很正常么?”
将缝隙下遇到的恶灵夸张地描述下,她歪头正视对方:“早知如此危险,你应给我更多灵器才是,我都差点没回来。娘亲常说兄妹间互帮互助,为这区区五件灵器值得跑来生气么?”
即墨祁盯着眼前人,努力分辨话语虚实,但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后退几步双手抱胸了冷笑:“就这一次罢。”
“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告诉大哥你就完了,”他恶狠狠威胁,停顿片刻又嗤笑,“不过近日大哥忙碌,恐管不上你。”
听他这话,墨姝这才回想起前几日对方急匆匆的玉简传讯,心中不禁冒出些猜测。
即墨祁冷哼转身踏步离开,走过院门时正巧望见有两人进来,上下扫视确定来人,扯了下唇畔嘲讽:“怎么是你们两个?”
两人一前一后,身着木灵堂服,比起悯花见面时精神了许些,后方的谭小蓉望见青年,抿笑:“二皇子,我们听说四公主她受罚扫山结束,特地过来汇报悯花事宜的。”
“受罚?”即墨祁挑眉。
见他好奇,谭小蓉将昨日圣学堂发生的事悉数讲清,见青年神情愈加幸灾乐祸,最后遗憾补充:“若是让我们选择,绝不会择一刚修炼的公主为首,只可惜师命难违。”
话声断断续续,不难听出委屈奉承之意。
此言一出,本以为对方会面露得意,抬首后却对上即墨祁冷下的眼,话声甚至充斥讥讽:“别以为我不知晓悯花那陈年旧事,就你们两条贱命为母后留下已是仁慈,就算我们兄妹不合,也不是狗能三言两语挑拨的,滚。”
“你——”
谭小钺拧起拳头就要挥上,却被拦下,只能眼睁睁望着青年越走越远,他气愤地甩开妹妹的手,“按辈分来说,我们还是他的表兄妹,他如何能这般称呼我们!不过是个纨绔皇子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吧哥哥。”谭小蓉侧眸望入院中亭下捧着书本的白裙少女,长袖下的拳头握紧。
墨姝自然将院门旁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她望着兄妹二人走进来说明来意,再递上本悯花的记账本,说着新年来阙中的大小事务,她垂眸翻看着本子,敏锐地意识到本子上的事比起从前的皮毛又深入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