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到了那日,唯愿诸位莫忘了今日舟上痛陈之辞、鸿鹄之志,站直了身子,做大夏的脊梁啊。
翌日,她找到了夏侯澹。“我要拿那几个考生做一个实验。”
夏侯澹问:“……什么?”
“是这样,现在关于端王有两种假设,他有可能比我们更高一层,也有可能还在最底层。所以我想试他一试。”庾晚音花了一晚上想出这个计划,此刻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夏侯澹探询的眼神,风风火火道,“谢永儿报出的那几个考生,你能联系上吗?”
夏侯澹望着她。
她夜会端王,不是去投诚的吗?
夏侯澹道:“已经在找了,应该没问题。我打算近日微服出去与他们见一见,看看能不能打动他们。”
“好,那我们事先放出消息,让端王以为这场会面在A地,然后到了当日,再偷偷去B地碰头。现在有了暗卫和北舟,这点秘密应该能够保住。”
夏侯澹隐约明白了她的思路。“所以你想看看端王会去哪里查探?”
“对,如果他得了A地的情报,就去A地守着,那就是纸片人。如果他朝两边都派了人,那他还是纸片人——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但端王多疑谨慎,两地都不会放过。”
庾晚音缓缓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才会舍弃A地,直奔B地——他在更高层,预判了这一切,所以确知A地可以忽略。”
夏侯澹鼓起掌来:“不愧是庾姐。”
庾晚音道:“嘿嘿嘿,一般一般。”
“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预判了一切,包括我们现在的对话,所以故意朝两边都派人呢?”
“他不会装纸片人的。”庾晚音咬咬牙说了出来,“他私下联系过我,想让我相信他在更高层,然后效忠于他。有这个机会证明自己,他巴不得呢。”
夏侯澹微微挑眉道:“这种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庾晚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我这不是不信他吗?能选的话我肯定跟你混啊。”
“庾晚音。”
“嗯?”
夏侯澹揉了揉额头。“如果实验结果证明,他在更高层呢?”
庾晚音:“……”
夏侯澹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以去投靠他。这是真心话。”
类似的台词他之前也说过,但庾晚音只当是怀柔之策,没往心里去过。
夏侯澹语声平淡:“我不会拦你,但你离开之后,就失去了我的庇护,这点你应该也懂。”
这……是在威胁吗?
庾晚音小心道:“然后你要做什么?”
“我?”夏侯澹仿佛认真考虑了一下,“我多半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杀一些人,然后坐等自己的结局吧。”
庾晚音心凉了一下。“……你听上去有点跟暴君重合了。”
夏侯澹没精打采道:“没办法啊,你天天头疼欲裂试试看。”
庾晚音无法真正害怕夏侯澹,哪怕他说着最危险的台词。
她也思索过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和语气——三分抱怨,三分低落,像一个吃火锅时聊着跳槽冲动的同事。不仅与他在外扮演暴君时判若两人,也不太像个高高在上的总裁。
他浑身都释放着“这是同类,可以相信”的气息。
她甚至无法报之以谎言,随口哄他“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跑路”。因为大家都一样,大家都明白,公司破产了,员工都是会走的。
跟她看的文里那些女主角比起来,她的恋爱脑只有三分之一,胆子则只有二十分之一。那点虚无缥缈的温情,在死亡面前不堪一击。
庾晚音早就知道自己是这个德行,但面对着夏侯澹,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她转移了话题:“北叔在替你四处验毒呢,他连我都查过了。以后会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夏侯澹一方面朝考生寄出了密函,另一方面朝端王放出了假消息。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