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眼瞅着顾晚晴一行走远,殿内的气氛总算是缓和过来。
秦广王长出了一口气,与楚江王对视一眼,二人立即就要走。
结果脚刚抬起来就被阎罗王给叫住了——“二位,不如喝一杯?”
秦广王回头看他,一脸惊恐,“你喝酒?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吗?而且你就算要喝也不该找我们喝,我们俩可是来看你笑话的。”
楚江王也道:“阎罗王不如好好想想这一关怎么过,以我们对灵主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越是轻易就过去的事,就越是过不去。指不定憋着什么大招儿呢!”
阎罗王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他重重地叹了一声,说道:“不管多大的招,我也得接着。”
秦广王拉了楚江王一把,两人迅速走出第五殿,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二人一路快走,走到第二殿门前方才停下来,楚江王说:“阎罗王这次是把灵主给得罪了,怕是地府因此会有一番风雨。但我实在想不通,阎罗王一向秉公办事,在他那里从来都走不通人情,此番为何会出现这种纰漏?”
秦广王看了他一眼,说:“只怕不是纰漏,而是有意而为之。我们十殿阎王共事这么多年,那五殿是个什么性子,谁不清楚?若真是纰漏,他绝不会隐瞒真相,只会实话实说,然后听凭灵主发落。他不会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失误,除非那不是失误。”
这话说完,二人都沉默了。
不是失误,那就是故意的。
可是阎罗王为什么要故意做这种事呢?
奈何桥上,谢必安脚步放慢,跟顾晚晴说:“阎罗王糊弄灵主呢!”
顾晚晴点点头,“我知道。”
“那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不然呢?”她挑眉,“我跟阎罗王打一架?我可能打不过他。”
“能打过,我帮你。”
顾晚晴觉得谢必安八成是疯了,“十殿阎王都是你的顶头上司,官儿比你大,你打他?”
谢必安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只说:“不是还有你在么!他们的官威压不到我。”
“哦。”顾晚晴懂了,“我负责当家做主,你负责当个打手。嗯,倒是也行。那咱们这就回去吧!回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顾晚晴说话就要调头,被谢必安一把给拉住了,“说着玩的,别当真。”
她“切”了一声,指指谢必安,“没骨气。”
谢必安笑笑,“不是没骨气,而是还没到那个时候。真要到了不得不面对最坏结果的时候,该拼的命还是会去拼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顾晚晴的脚步顿了一下,很快就继续往前走,“你说这小孩,明早醒了之后会是个正常的孩子吗?阎罗王整的新魂,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谢必安让她放心,“绝不会再出问题了。除非地府想现在就闹起来,否则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连续犯两次错误。”
“如何确定地府不想现在就闹起来?”
谢必安想了想,说:“时候还不到吧!感觉时机还不够成熟。就是一种感觉,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在试探,也不知道是在试探谁,是帝君还是灵主。”
顾晚晴一脸痛苦,“怎么还跟我有关系呢?试探我干什么?以前我爷爷也没告诉我当灵主还得管这些事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的编制不在地府,我不是地府的打工人。”
谢必安失笑,空出来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抬了起来,像是想往顾晚晴头上揉一下,但又放下去了。最后只说:“做了灵主,就没那么容易置身事外了。不管顾老爷子当初说与没说,灵主打从第一次在地府露面,就注定了是要与地府共患难的。
但是没关系,不要怕,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们都会站到你前面保护你,就算舍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我如此,范无赦他们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