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冤枉的,求您彻查此事啊。”
大雪天,只见衣着单薄的温宁狼狈的跪在雪地里,拦住过路马车。
此刻的温宁眉宇间含着挥散不去的疲惫,一次又一次的拦下一辆辆马车。
“冤枉?许氏嫡亲的女儿亲自举报,怎会是冤枉呢?”
“陆景瑶姑娘大义灭亲,此乃大义啊。”
“许太傅满门谋反,连累忠勇侯府了。幸好太子仁义,只斩了陆家嫡系。”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人偷偷找上温宁。
“只要你从公子胯下钻过去,公子便替你呈奏折上去,如何?”有小厮笑着道。
温宁鬓间头发散落,咬着唇,不知是冻的还是恨的。
“您此话当真?”
“许家是冤枉的,求您救救许家。我钻,我钻……”
温宁跪在雪地里,在众人哄笑声中,钻过那屈辱的胯下。
一道道淡黄色暖流自头顶而下。
透着一股股臭气,众人越发笑的放肆。
“就这样,还想递折子呢?兄弟们,将她拉下去。”
“景瑶姑娘可说了,温家啊,明儿便发配岭南。”众人畅快的笑着,笑着拖着惊恐尖叫的温宁进入小巷子。
“不不!不!”
“不要!”
“不要,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温宁刺耳尖利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里边传来无数恶劣的笑声。
陆政越仿佛一道身影,疯了一般朝着众人挥拳头。
放开温宁,放开温宁。
耳边听着温宁崩溃绝望的哭声,眼睁睁看着他们撕碎温宁的衣衫。
“啊!!”陆政越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他心跳如雷,整个人都处在悲伤愤怒和绝望之中,整个人都抖得无法控制。
温宁!
温宁!!
他的温宁!
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是他选择苏芷清后,原本的命运轨迹。
这是没有珍儿,他原本的命运。
陆政越眼泪落下,他的温宁,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鞋袜未穿,踩在雪地里,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身中衣便朝隔壁跑去。
陆家和温家本是邻居,小时候温宁追着他跑,还偷偷留了个小门。
只后来,温家外放,小门便被锁住。
此刻他紧张的找出钥匙,打开小门,朝着温宁跑去。
这一次,他要紧紧抓住温宁的手,绝不放开。
什么天道,什么命运,都不会松开温宁的手。
他要用一世,来偿还温宁的情。
陆以珍对此毫无察觉,她只是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奶娃娃。
大年初二,陆以珍随着许氏回娘家。
大年初三,忠勇侯便早早换上官服,准备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