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张,本就昳丽的面容,宛若扑了一层桃花粉,秾艳无边……
温知虞将被子掖好,动静极轻地下了床,披好外衫后,才唤人进来伺候。
又特地嘱咐,让众人小声些,别惊扰了世子睡眠。
她去隔壁洗漱、沐浴更衣完回来,燕止危睡得正香,甚至睡姿都没换。
这时,颜九来敲门:“世子,世子妃的回门礼已备好,马车也已在门口停着了。
王妃担心您误了时辰,让属下来催催。
世子,您起了么?”
燕止危终于动了动,却只是翻了个身,拿锦被将脑袋捂住。
颜九开始着急:“世子?”
温知虞让浅杏去开门。
她从妆台前起身,走到床边,弯腰:“世子,醒醒,该起身了。”
语罢,她掀开被子。
被窝里,燕止危一双还未睡醒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她:“以后,也要每日这么早起床么?”
“不会。”温知虞温和道:“今日回门,所以需要回去早些,等离京了,世子每日想睡多久都可以。”
“这样听着,日子忽然有了盼头。”
燕止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沐浴更衣。
待收拾妥当,已是辰时三刻。
两人带上侍从,一同出府。
上马车前,荣安王妃特地嘱咐:“去了长公主府,要成熟稳重些,好好说话。”
“知道啦。”
燕止危挥手,爬上马车。
马车内,温知虞搭手扶了他一把。
才一坐稳,燕止危就将头歪在温知虞肩头,感叹道:“总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为何?”温知虞问。
燕止危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小时候,我便觉得你长得特别周正,从身姿啊表情啊说话啊……都是一板一眼的。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把这小古板弄哭,一定特别有意思吧?
那时,我常和庭瑞一块儿去女学接你下学,想同你多说几句话,你都不搭理我。
所以,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弄哭你。
直到前夜,你在我身下哭得隐忍得颤颤悠悠地落泪,双眼红得像兔子……
我就想,把你弄哭才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