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
她真是许久不曾见到这么无礼的人了。
尤其,这人还是出自百年世家的国公。
温知虞望着卫国公苍老的脸:“国公说笑了,晚辈只是见您手脚不便,才为您倒杯寻常的茶水而已。
您即便是不喝,也不该将沸水倒在草木身上。”
“一株草木而已,野火都烧不尽,又岂会被一杯热茶泼死?”卫国公没什么表情:“它若真有灵,渡过这一劫,只会尊我为帮它渡劫的恩人。”
温知虞皱着眉头。
她向来知道,卫国公是个倨傲又自大的人。
出生于百年世家,少时有父辈荫庇,中年时承爵,年长后又得了个名满天下的孙子……
他有倨傲和自大的资本。
只是,这种行为,随着他的年纪渐长而剧增,着实令人不喜……
卫国公颤悠悠地伸手,拎起茶壶重新为自己倒了杯水,才道:“以郡主的聪慧,想来已经猜到老夫请你来的缘由?”
温知虞淡声:“晚辈不知,请国公直言。”
卫国公浑浊眸子紧紧盯着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老夫别无他事,只想请郡主离迢安远一点。”
让她离沈迢安远一点??
温知虞回望着卫国公:“国公误解了,晚辈从未想过接近沈伴读。今晨,也是沈伴读强行将晚辈从早课上带走的。”
“是么?”卫国公冷微扬着下巴,眼皮微阖:“郡主可知,迢安为了你,竟与我这做祖父的顶嘴,连前程也要抛下了?”
卫国公顶嘴?抛下前程?
这可不像沈迢安会做的事。
温知虞眸光微动:“晚辈与沈伴读不算相熟,他想做什么事,晚辈自是不知的。”
卫国公闻言,继续道:“老夫不知郡主给迢安灌了什么迷魂汤,但,老夫有几句话要告诫郡主。
大周建朝数百年,建功立业的文臣武将出了无数,迢安,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在不久的将来,他不仅会成为光耀沈氏的家主,也会成为大周朝臣的中流砥柱……
郡主既要嫁与他人为妇,就不该招惹迢安。”
招惹?
温知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拿这个词形容她。
着实可笑。
她望着面容苍老、神情倨傲的卫国公,语气平静:“国公望孙成龙的心,晚辈理解。
但,国公有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