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序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却大为震惊。
“殿下……”她忐忑地询问,手指紧攥床围,“‘弓’字有什么厉害吗?”
李琛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为将要到来的什么事做准备。
“不是‘弓’字厉害,是十二章纹的‘黻’厉害。”
严霜序恍然大悟道:“是‘黻’啊,那就是背对背的双‘弓’。难道是叶娇从宫里偷了什么东西?”
“她不是偷窃的人,”李琛沉思道,“必是父皇送给她的。”
“那里面有什么?”严霜序感觉真相就在眼前,“难道是圣旨,是传位诏书?”
“怎么会?”李琛嘲讽地笑起来,“你也不看看楚王的母族都是些什么人,圣上传位给他?圣上只不过觉得他好用,拿他磨着太子的脾气,像用一块磨刀石。等太子足够锋利,好继承大统。”
严霜序还想再问,但李琛拍了拍她的手道:“我还不能确定,等他们从宫中问出消息,再告诉你。”
李琛曾经近身服侍过皇帝许多年,有关社稷的那几样东西,都装在哪里,他心中有数。
万万想不到,皇帝竟然会送给叶娇。
那么,是让她对付谁?
李琛感觉后背湿透,他猛然摇头,似乎有一团网,束紧他的心,一点点勒进血脉。
这个消息至关重要,他绝不会白白浪费。
“王妃,”李琛轻轻握住严霜序的手,“这安国公府,你应该多去几次。”
还是女人好对付啊。
不像李策,行事作风滴水不漏,找不到半点问题。
“我会常去,”严霜序乖巧地点头,“为了你,也为了华哥儿。”
“也为了你自己,”李琛提醒她道,“你们严家与我结亲,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抱负。若不想屈居人下,就要站在最高处。”
最高处,九五至尊,睥睨天下。
“怎么满脸泪痕?”崔锦儿回到府中,同样被李璟看出不同。
“哭了。”她用湿帕子擦脸,委屈道。
“谁惹你哭?”李璟挣扎着起来,恨恨道,“你可是父皇的嫡儿媳,是太子的弟媳,是本王的王妃!哪个瞎了眼,敢欺负你?”
崔锦儿把今日的事说了,庆幸道:“幸亏有娇娇,不然就露馅了。”
“露馅就露馅!”李璟气得想跺脚,“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捣鬼,让本王喝了十年苦药,还生不出孩子!”
“别这么说,”崔锦儿捂住李璟的嘴,“咱们吃的那些药,都是尚药局的御医开的。我还记得有几次甚至是母后亲自嘱咐,你怪什么,也不该怪药。不然母后若听到,定会寒了心。”
李璟面上仍有愠怒,却不再说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京城有父皇母后,有二哥小九,还有好吃的好喝的,甚至那醉春楼的姑娘,都是整个大唐最好看的。但——”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道:“但如果锦儿这么好的姑娘,在这里都有人欺负。咱们不如就搬到藩地去,自由自在,无人打扰。”
“不要漂亮姑娘了?”崔锦儿打趣道。
“不要了,”李璟道,“把小九两口子带走,我明儿个就跟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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