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靳左眼的眼泪顺着清俊的面颊缓慢流淌,哽咽着:“我就想陪伴他这一段日子,但是好难,好难……”看着春水和别人接吻上床好难。
许方均用了好久才消化褚靳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双性体质。
林清也哭了,她又恨又爱的看着褚靳:“褚靳,妈妈真的,真的管不了你了,我就求你一件事情,做完你该做的事情之后你给我回国你给我好好活着,爱不到就爱不到,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破镜重圆,又有几个人没了爱就活不下去了?”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伤心的擦擦眼泪,在保镖的陪同下离开酒吧。
许方均坐在褚靳旁边,他打开一瓶酒与褚靳碰下:“我陪你喝。”
“不喝了。”
褚靳低头看了眼手表:“天亮了。”
“我要回去给他做早饭。”
“你他妈……”许方均硬拿着一瓶酒塞到他手里:“喝,喝死自己,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收尸!”
褚靳笑笑,失落的摇摇头。
他忽然道:“阿凌是不是快生了。”
“还有两个月。”
许方均一想到家庭脸上就有了笑意,道:“是个小女儿,我妈和我外婆说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真奇怪。”
“女儿好,女儿疼妈妈。”褚靳低笑道:“到时候礼物先到,回去的话可能要等春水的小孩出生后我才能去,你别吃味。”
“你忙你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啊。”
褚靳慢慢摸索着面前酒瓶上面的水汽,轻声道:“我不知道,我好像也没资格知道。”
许方均拍拍褚靳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陪春水,我算是过来人,怀孕的人脾气都不大好,有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有意的,或者说他们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们这种不出力,坐享其成的人能做的就是对他们好,事事有回应。”
“方均,你变了好多。”褚靳道。
当年的许方均何其幼稚贪玩,现在也已经进入家族企业,成了光怪陆离的摩天大厦里西装革履,发号施令的一员。
“不变不行啊,有爱的人就想把最好的给她。”许方均笑笑:“其实你也变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迷恋这么爱裴春水,我们一同长大,你从来没有特别强烈想要也没有什么非要不可的人或者事物,而且所有东西只要你点头就有无数人给你送上来。现在的你虽然狼狈,但难得情深,没有人会嘲笑爱情。兄弟,也许早在两年前出车祸时你把裴春水护在身下或者说你主动追求裴春水那刻开始一切就都有迹可循。”
“注定的。”
褚靳黑眸轻颤:“是吗?”
“顺其自然吧。”许方均起身道:“我先走了,今天上午的航班。”
许方均走了一会儿褚靳才起身买单,他走出空荡的酒吧,仰头看着还没亮起的天色,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灰蒙蒙的旧影里,包括他。
。
裴春水醒来很久,他侧着身子看着那扇窗户一直在出神。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发生什么他不记得,只觉得脖子传来阵阵窒息感。惊醒后他一直没睡,后怕的摸摸脖子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脖子曾经受过一次伤。
那是他第一次做演员的时候被同组大影帝故意用戏里的白绫报复,后来……
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傅坤年轻声道:“不舒服?”
“没有。”
春水翻过身,轻轻打个哈欠:“有点没睡好。”
“我吵到你了?”傅坤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