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贺锦墨的话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走到道路拐角处,抬眼时才看到前面站着贺家老头子。
郁语背脊一紧,先恭敬打招呼:“贺爷爷。”
贺老爷子往她后面望了望。
贺锦墨的车子已经掉头往别墅区大门驶去。
“语子啊,”贺老爷子问她:“那不是西州的车吧,不是说你跟西州去滑雪了吗?”
郁语心虚得很,也不知道贺老爷子看到多少,她支吾了下,说:“我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贺老爷子盯着她,“送你回来的是谁?”
郁语头皮发麻,想不出能糊弄过去的办法。
贺老爷子:“我看刚刚帮你拿行李的人,好像是锦墨。”
原来都被看到了,郁语这下装也没法装,“他在景区有工作,就顺路载我一程。”
“这样吗?”贺老爷子也没说信不信,而是道:“不过以后还是避嫌吧,你和西州有娃娃亲,以后是要结婚的,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你也清楚。”
郁语被“娃娃亲”三个字刺到,她觉得很讽刺,但是对着老人,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按理说,贺爷爷这边是该由贺西州自己说清楚的。
她低头,一脸讪然,“爷爷,我觉得婚姻这种事,您最好还是听听贺西州自己的想法。”
贺老爷子一愣,郁语以往都管贺西州叫“西州”,现在忽然连名带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郁语:“和西州吵架了?”
吵架倒是真的,还吵得前所未有的凶,只是有陈婧牵扯其中,郁语不方便说太多,她正思忖怎么回答,就听见贺老爷子又开口。
“那小子是需要你多包容一点,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被惯坏了,”贺老爷子叹气,“什么事都由着他,那他能玩死他自己,虽然说现在你们年轻人没有娃娃亲这讲究了,但你也是我和他爸爸妈妈认可的贺家媳妇儿,西州这性格,就得有个稳妥的人看着他我们才能放心,你明白吗?”
郁语垂着眼,小声道:“我也管不住他的。”
没人能管得住贺西州,虽然她能理解贺家的长辈们是希望贺西州的对象可以约束他一点,但她做不到,并且……
她现在也不想做那个人了。
然而她发现,好像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郁何平指望将她卖给贺家,而贺爷爷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希望她能以妻子身份看管贺西州。
就是没有人问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贺老爷子同她并肩往家里方向走,他语重心长道:“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管西州,那就是你了。”
郁语抿唇没说话。
“不信吗?”贺老爷子想起什么,笑了笑,“西州高中最叛逆那时候记不记得,成天和我还有他爸妈吵架,后来还搞了个离家出走。”
郁语记得这件事,那次后来是她找到贺西州,并将人带回贺家的。
“如果不是你,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贺老爷子感慨,“那小子回来之后还和我们放话,说他回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看你都着急得哭了,他只能勉强同意回家。”
郁语不太赞同这种说法,“我觉得他是想回家,但是需要台阶下,我正好去了。”
贺西州那个死傲娇就是这样,他是很难认错低头的。
贺老爷子说:“对,但是他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注定了他以后还有需要台阶的时候,你以为那时他妈妈没有打电话给他,哭着叫他回家吗?但是没用,只有你一哭,他就回来了。”
郁语还是不觉得这能代表什么,或许只是她正好找去了,当面同贺西州说了,他觉得这台阶递到位了。
她正想再说什么,贺老爷子话锋忽然一转:“你和西州的婚事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毕竟你都还没毕业,你们再处处,但是你和锦墨那孩子……”
听他提起贺锦墨,郁语莫名有点紧张。
“以后就别再有来往了,不光西州知道了会不高兴,你和西州的娃娃亲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以前你们成天在一起,锦墨身份特殊,和你接触被别人知道了,也容易被说闲话,这对你,对他,对西州都不好,你懂吗?”
郁语感觉心脏在迅速而沉重地下坠,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