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他面色无奈。
“害……”的苦笑一声。
像是直接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毫无保留的在阮竹的面前来交代自己的底。
他神色无可奈何,又没办法的摇头:“竹姐可能有所不知。”
“我的老家,那才是最落后的地方。”
“同样也是在大山里。”
“可路都没有修好。”
“想要出来还得翻山越岭,这还不够。”
“山与路之间吊着一座木桥。”
“木桥常年亏损,多数都已经腐败不堪,唯有上面的铁链子还能坚持。”
“村子的人都害怕走木桥容易摔下去被那泛滥高涨的河水冲走。”
“因此都是自己随身带着铁链和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还有那上面的铁链。”
“要么自己爬过去。”
“要么自己滑过去。”
“要么……”
“就只能随着力气的消失逐渐掉入下面又深又急又凶的大河里被冲走。”
“这年轻一点的倒还身强力壮,能坚持,能过去。”
“可这年老一点的,或者年纪小一点的孩子,那就只有被冲走的份。”
“而我家。”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已经是红润。
眼眶被浸湿的很明显,嗓音也是带着哭腔。
或许是想到了很久不见的亲人,又或许是想到了虽然也穷但快乐的童年。
他哽咽着,强行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硬是把这股想要流泪的冲动打压下去。
就这样,他还一边喝着一边嘴角上扬微笑着试图要把气氛调节回来。
“嗓子里有点干,喝口水喝口水。”
“新泡好的茶,竹姐可别嫌弃。”
“快快快,一起喝。”
他带着一股虚装声势的强笑。
阮竹见此同样嘴角上扬。
但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她举起杯子,跟着喝了一口。
小郑不在。
这茶泡的便是老茶。
老茶时间长,积攒的味道更浓,也就更苦。
喝进口里,没有苦尽甜来的那种微妙,反而是一直苦一直苦一直苦到了心底里。
她抿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