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卧室一片死寂。
江柒清晨起来时,身边没了贺锦年的身影,望着空荡荡的大床叹了口气。
心里情绪翻涌,靠在床头缓了缓。
清晨,肚子里的小家伙比较活跃,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
回了回神才下床洗漱。
“太太起来啦!先生一早就起来了,说是等你一起吃完早饭再去公司。”
昆兰见人下楼,笑脸盈盈地迎上去。
“他还在?”
这个“他”,让昆兰一颤。
冷漠又生疏的话语让她瞬间知晓这二人铁定是吵架了。
以往要么是“你家先生”要么是“贺锦年”,哪儿跟今日似的,直接他了。
“在的!”昆兰回过神儿来,笑着点了点头。
见人在,江柒心里的火气小了点,算他有良心。
心情好了,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江柒心想,贺锦年要是态度良好地道个歉,再老老实实陪她在家待一天,她也就不计较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
拐了个弯,刚到餐室,入眼的是何烛站在餐桌尽头,贺锦年坐在一旁,眼前放着大摞大摞的文件等着他签字。
江柒进来,何烛第一个看到,点头招呼了声:“太太。”
“起了?”贺锦年起身迎上去,准备伸手牵她,却被人不动声色避开。
江柒目光扫了眼餐桌尽头的文件,再看了眼贺锦年。
面无表情,但暗含着太多情绪。
“贺董要是忙,其实也不必委曲求全地浪费时间陪我吃饭。”
“丈夫陪妻子吃饭,是我的义务。”
江柒讥讽地勾了勾唇角:“是吗?那我换种说法。”
“贺董拿着这些文件进来,是来给我下饭的吗?”
何烛被江柒这带着怒火的质问声吓得浑身一抖,他最近隐隐约约听沈商他们说过,说江公主因为贺老板最近忙,心里窝着火。
情绪不佳到人人皆知。
何烛看了眼昆兰,示意她来帮忙将这些文件搬出去。
直至搬空,江柒才坐下去,贺锦年仍旧耐着性子哄着她。
“产检时间是不是到了?我明天上午陪你去。”
“已经产检过了。”
“什么时候?”贺锦年心里一紧。
“前天,”江柒压着脾气回应。
“柒柒,你不能因为我工作忙就不让我参与其中。”
江柒拿起餐盘上的黄油面包往上面抹着果酱,姿态散漫回应:“我让你参与,也得你有时间啊!贺老板能精准地记住合作项目的时间,就是记不住老婆产检的时间。”
“要不是知道你苦苦求过,我甚至会怀疑你把我搞怀孕,就是想把我骗进婚姻的牢笼里禁锢住我的灵魂,孩子,只不过是你折掉我翅膀的筹码。”
“一派胡言,”贺锦年的情绪因为江柒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压不住了:“我从未这么想过,更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是吗?”江柒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相信贺锦年,比信她自己还坚定,可人的情绪一旦上来了,吵起架来,任何理智都会分崩离析,什么戳心窝子说什么。
至亲之人一旦反目成仇,最是能知道拿刀捅对方哪里,他才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