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乖乖,感觉如何?”
江柒想开口,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喑哑。
“倒杯水来,”男人仓促的声响响起,昆兰急忙倒了杯水过来。
扶着江柒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半杯水,只是这半杯水刚下去,鼻息间隐隐约约传来厚重的尼古丁味,让她还没完全下去的水,“哇”的一声,悉数吐了出来。。。。。。。。。。。。
顺着贺锦年的大腿一直到地上,她趴在男人两腿间吐得昏天暗地。
连带着下午四点的那顿饭都贡献给了大地。
贺锦年吓得惊惶失措,半搂着江柒,目光落在门外,急切而泛着缕缕杀气:“医生呢?到哪儿了?”
“在路上了,快到了,”徐维吓得瑟瑟发抖,仿佛江柒吐的不是刚刚喝进去的水,是他们的前程。
“去催。”
男人心都颤了,抱着人的手一时间吓得不知从哪儿下手,仿佛下错了地方,江柒就会碎了般。
临了,呕吐声结束,昆兰拧了条毛巾过来擦拭着江柒的唇瓣。
贺锦年搂着人,靠在自己肩头,一下一下地安抚着、轻哄着:“在坚持坚持,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江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宽的是谁的心,不好说。
江柒吐的脑子昏沉,想找个温暖的地方靠一靠,可刚一转头。
贺锦年身上强烈的烟味儿刺激她空荡荡的胃部,胃里翻江倒海似得,没忍住,又吐了第二轮,吐得她泪眼横飞。
浑身都在颤抖。
直至贺锦年颤抖着手过来扶她,她虚弱地将人推开,歪倒在床上:“烟味,离我远点。”
贺锦年这才抬起袖子闻了闻,这一闻,脸都黑了。
长达十二个小时的会议,他未曾沾染这些,但免不了那些老总们开会开得昏昏欲睡的,需要来根烟提提神,到底是过来人,也能理解,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一根接一根地抽了十二个小时,他不沾染,也成了沾染了。
“先生去洗个澡?指不定冲完澡出来,医生就来了。”
贺锦年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嗯了声。
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你陪着太太,让人起来把残局收拾了。”
“明白。”
果不其然,贺锦年从浴室出来,医生正巧推门进来。
一番检查,见江柒高烧,又不肯吃药,吊了瓶水才见好转。
一整夜,贺锦年几乎彻夜未眠,时不时起来给江柒量体温,怕她高烧又起。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才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江柒清晨被憋醒,掀开迷蒙的眸子,入眼的是靠在床边单人沙发上闭着眼休息的男人,眉头紧蹙,姿态紧绷,睡得并不深。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脚丫子还未沾上地板,一双大手握了上来,拖着她的脚又放回了床上。
“去哪儿?”男人一夜未睡,嗓音喑哑,下巴上冒出了些许的胡茬。
“卫生间。”
“我抱你去。”
“还难不难受?”男人一手托着江柒的屁股,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空出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多了,”江柒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脖颈里娇软地蹭着。
“就是不听话,昨日白天把药吃了,也不至于晚上受那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