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梁珊哽咽着开口,望着梁景明,目光猩红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林叔真的。。。。。。。死了吗?”
梁景明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梁珊的脑袋:“兴许是的,珊珊,你妈妈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趁着事情还没到不能控制的地步,爸爸送你出国待一段时间。”
“我不想去。”
“你得去,家里若是没出事儿还好,若是出了事儿,你留在首都只会让爸爸妈妈更加分身乏术,听话,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如果没事你再回来,”梁景明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江晚舟一心想要贺锦年死,现在贺锦年回过神来,反杀回来怎么可能让她活着?林袁死,江晚舟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可是。。。。。我担心妈妈。”
“就听爸爸的,”梁景明脸色不佳,没那么多温言软语去哄人。
“那哥哥怎么办?让哥哥跟我一起去吧,现在首都的风言风语很厉害,都说哥哥借钱去炒股,输得一塌糊涂,讨债的人都打不上门来了,哥哥要是留在首都,肯定会有影响的。”
“外界的人说什么?”梁景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他身处高位,手中握着这么多人的生杀大权,风言风语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即便外界传,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外面都在传,说哥哥借国外黑市的钱炒股,输得一塌糊涂,妈妈是被那些追债的人害了。”
“一派胡言,”梁景明脸上神色青白不定。
落在茶桌上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气得浑身颤抖。
。。。。。。。。。。
京港梅雨天气一连下了一周,江晚舟在人捞上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甲板上,暴雨肆虐,硕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借着昏黄的船头灯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贺锦年穿着一件黑色薄款外套,手中撑着一把硕大的黑伞,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着,雨伞边沿的水珠顺势落在她的身上。
他低睨着她,宛如游戏人间的神明在看着悲悯而苦苦挣扎的凡人。
此时的她在贺锦年眼中一定跟蝼蚁一般,抬脚就能碾灭。
他似神、似佛、似恶鬼、实在是难以分晓。
“给晚舟夫人拿面镜子来,让她看看自己的真容。”
一旁,保镖听到这话,走进船舱里拿了面镜子,放在江晚舟眼前。
镜子里,女人身形凄惨,形容枯槁,落魄得像一个要了几十年饭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江晚舟想放声尖叫,拒绝承认镜子里的女人就是自己。
她这辈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坐上梁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被人尊称一声晚舟夫人,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沫,一切都成了泡沫。。。。。。。。。。。。
“贺锦年,有本事你弄死我。”
“弄死你?”男人举着伞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晚舟夫人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弄死你呢?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活着感受身败名裂,活着感受一切都成为泡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自己谋划了30余年的豪门生活。。。。。。。成为梦境。”
“拉起来,丢到岸边。”
“贺锦年,你不弄死我,我迟早有天要弄死你。”
“不管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首先。。。。。。梁家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