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去,我的肿瘤消失了。
“每个月来复查一次,如果一年还没有复发,就可以痊愈了。”
我点点头,鼻头发酸,嘴角却止不住地笑意。
言煜带着我回了国,下飞机的第一站,却去了精神病院。
走廊两边的房间都不安宁,不断传来怪叫,有人拿头撞墙,有人缩在角落,把自己蜷成一团。
在最尽头的那间房,隔着门上巴掌大的探视窗,我见到了陆肆年。
他瘦了很多,头发和胡子疯长,脏兮兮的病号服穿在身上飘飘荡荡。
他被关在单独的房间,独自一人手舞足蹈。
时而拥抱,时而轻吻,时而痛哭流涕。
在他的喃喃自语间,却听见了我的名字。
“小蓝,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
言煜一边给我解释。
“之前他吃安眠药自杀,醒来后就成了这样,检查说是得了癔症,可能永远好不了了。”
“不过他每个月交高昂的住院费,总会被特别关照。”
“他还有钱吗?”我问。
言煜点点头。
“陆厉卖掉了自己所有的股份,全部转到陆肆年名下了,由律师代管。”
“做完这一切,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可能归隐山林了吧。”
我不由失笑,看着陆肆年独自表演着独角戏,觉得厌倦,转身便想离开。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都过去了。”
我想走,言煜却拉着我,往我手中塞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只见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静静躺在里面。
拿起它的瞬间,我忽然觉得熟悉:“这是你奶奶的那枚戒指吗?”
言煜点点头,认真看着我。
“我想了想,我的戒指,还是该我自己给你。”
我也看着他,笑着回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