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喜服,盖了红盖头,八抬大轿游街从正门进的。
她不是妾,不是外室,是正头夫人。
“我不是妾,是穿了正红色,从正门进的妻,我不认,就算去告御状我也是这句话”
她的儿子,她的女儿背不起外室子这三个字。
封玖盯着封宜,肿胀的脸颊都遮不住的得意“你听见了吧!我娘不是妾。”
封宜盯着她的眼睛吐出绝杀“谁家的正妻是从花船上抬回家的!!”
她都听见了,父亲和母亲在屋子里说话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口。
叶芷脸色惨白,封玖不信,她娘是清白人家,她外公是童生,怎么可能是从花楼抬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高门贵女张口就是谎话,就应该你娘来给我娘磕头敬茶,你娘才是妾”
两人字字机锋,都在为自己的亲娘说话。
封沉抱着小人儿坐在石凳上,苏知鸢很想加入进去可却找不到机会。
她们说话太快了。
“少爷,哥哥帮我”帮我加入他们。
水灵灵的眼睛都是渴望,把脖子上的糖瓜送过去,示意他可以舔两口。
这可是她今天得到的宝贝。
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家里有妻,却到外面骗妻,逼着三伯母悬梁,逼的嫡女为娘出头,上瞒父母,下哄幼子,两头游说,狡诈两全,最错难道不是三叔吗!”
小姑娘见众人看过来,只觉得少爷哥哥厉害,虽然听不懂,可他说的最多。他对。
小辈议长辈事,简直是倒反天罡的,违逆人伦的是,特别还是封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被人用板子从祠堂抬出来的封年刚好听见这一番话。
气的双眼一翻,差点撅过去。
“二哥二嫂真是教的一手好规矩,三弟受教了”
封毅带着府医进来,还来不及阻止,黄色的牌子已经亮出来。
“见此令,如见圣上,还不跪下。”封年一年也就回来两次,中秋和年尾。
见封沉的次数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很聪明。没有想到是个顽劣不堪,罔顾人伦的性子。
封毅带着府医退了回去,站在墙角处总不能老子跪儿子吧!
老爷子在他掏令牌的时候已经拽着老夫人进了屋子,郡主仰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院子里面的人跪了一地,几个小的盯着令牌不得不对着最小的堂弟跪下去。
静默的黑眸盯着封年,看的他汗毛竖起。
从木板上缓慢起身盯着安宁“叔叔跪侄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二嫂你说是不是!”
安宁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封年,她怕她说话儿子也让她跪着。
“也不知道三弟妹好点没有,我去看看”头上顶着六尾凤冠,却做着最怂的事。
“三叔跪的是我吗?明明是皇上”黄色的牌子往中间放了放,让封年看准了方向在跪。
屋子里,老夫人看着这场闹剧“你也不管管。”
老爷子站在门口,捏着拇指上的墨翠扳指“沉哥儿那句说错了?”
老太太见老爷子铁了心要给儿子吃教训,不再多看。
封年跪在地上,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背上还在滴血的伤都不及这一跪来的屈辱。
在京城他排不上名号,可在江南却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连知府在他面前都要弯腰。
因为他是封徽的儿子,是太后的侄子,是太皇太后的表侄子。
黑着脸,喘着粗气“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沉拿起小姑娘绣了小花的帕子,把那令牌擦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