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秘密,徐芸浠却又不说了。
崔正怡正听得专注,见徐芸浠停了下来,不由得微微皱眉,拿眼看了徐芸浠一眼,见徐芸浠正看着她,又连忙灿烂一笑:“嫂子,到底是什么秘密?”
徐芸浠看着她变脸如同变魔术一般的快,心里对崔正怡的印象顿时又差了些。她也没有故弄玄虚,听崔正怡这么问,便又说了:“易二的家,是真的很穷。”
这又是什么秘密?
崔氏和崔正怡都是一脸的惊愕,徐芸浠却不管她们,又道:“当官的若不为百姓着想,百姓就真的苦不堪言了。”
崔氏也不是个冷血的,易喜就曾说,崔氏曾经带人去易家村施过粥。但崔氏有善心却不代表她有耐心,此时见徐芸浠这般颠三倒四的,当下又怒了起来:“你少给我浪费时间!”
如果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徐芸浠当然也想。但崔氏太多疑,徐芸浠只能慢慢的来。她也不怕崔氏发火,只是耐心的慢慢切入正题:“儿媳只是想说,易家村离临京并不远,母亲也曾去那边施过粥的,母亲可还记得?”
崔氏心里诧异徐芸浠怎么又提起了这个,她想了想:“是在易家村没错。”
那里确实是个贫穷可怜的地方。崔氏想起了易家村,顿时又想到,易二可不就是易家村出来的呢?她顿时怒火中烧:“这易二居然如此恩将仇报!”
若不是崔氏带人去施粥,又让萧启靖去找王县令筑河堤,这易家村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徐芸浠见成功的挑起了崔氏的怒气,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又见崔氏咬牙切齿,愤怒不已的,当下道:“儿媳身边就有一个易家村出来的丫鬟,心里对母亲感激不已,常常在儿媳耳边念叨,说母亲就是菩萨下凡,救困扶危的大善人。像母亲这样的好人,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呢?”
是啊,崔氏愣愣的想着,她好心好意的为了易家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捐了钱施了粥,还给筑了河堤,这个易二,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徐芸浠细细的看着她的脸色,又趁热打铁的道:“像易二这般的少年,谁是恩人,谁不是,心里应该很清楚,很感恩才是。”
这是在说她不是易二的恩人?这是在怀疑她了?崔氏抬眼瞪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徐芸浠道:“在别院的时候,母亲没有认出易二来,想必母亲在易家村的时候,应该就没有见过他吧?”
崔氏确实没有见过,不然这么聪慧的少年,崔氏不会那么快就忘了的。她不满的道:“易家村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一位都见过?”
她是去施粥,但作为一个世家夫人,根本不用她亲自动手,她只需要在一处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里,接见几个村子里有名望的老人或者村长族长这样的人。像易二这样的少年,除非是村长族长的子孙,她才有可能会遇见。其他的,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徐芸浠早就料到如此,她笑道:“那么,在他心里,母亲就不是他的恩人了。”
“你说什么!”崔氏拍案而起。她没什么耐心,更没有耐性去分析徐芸浠到底想要说什么。她冷哼了一声,紧紧皱起的眉仿佛也都被怒火点燃了一般,熊熊燃烧着:“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没有认出他来,他要害我的含儿吗!”
徐芸浠又一次的发现崔氏真的不怎么聪明,她的怒火很好点,脾气也确实太直,直得仿佛连大脑也是直的一般,徐芸浠无奈的在心头叹息了一声,放慢了语速,轻轻的说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女人想要安抚另一个人,长得美的,总要占几分便宜。徐芸浠放低了的姿态让崔氏好受了不少。她冷哼了一声,便听崔正怡在旁小声的说道:“姑姑,嫂子的意思应该是,有人阳奉阴违,把母亲的功劳给冒认了。”
崔氏横眉怒目的,又看向了徐芸浠,显然是在问徐芸浠,是不是这个意思。
徐芸浠不料崔正怡会帮她的解释,她有些诧异,抬头便见崔正怡正对着她挤眉弄眼的,模样调皮又好笑,若不是心头已经起了疑云,崔正怡这般举动,只会让她感到平易近人,让她忍不住喜欢。
徐芸浠在心里揣测着崔正怡的意图,一边对崔氏道:“儿媳嘴笨,正是这个意思。”她说着,又耐心的引导着崔氏:“母亲不妨想想,当时你让谁去村子里接济易家村的人了?”
已经过去好一段日子了,崔氏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叫了吴妈子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