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芸浠摊了摊手:“是有两块。”她说着看向了崔氏:“但这两块绝不是那少年郎看到的那两块。迎欢当时既然能乔装打扮换掉浑身的衣服去见那少年郎,最后却还带着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你觉得迎欢会那么蠢吗?”
崔氏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没有听懂。但萧启靖却是听懂了,但他似乎没有心情跟崔氏解释什么,只是低着头玩着他身前的凭几,玩得全神贯注的。徐芸浠又说:“母亲若是信我,请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定会给含姐儿一个交代。”
崔氏依然不说话,萧启靖却站了起来,说:“信,自然是信。”
他说着又看向崔氏:“清书应该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含儿如今这样只怕也没有心情玩了,娘不如先带着含儿她们回去。我去看看清书查得怎么样了。”
原来萧启靖还安排了清书去查这件事。徐芸浠有些惊讶,一抬起头来就见萧启靖向她望了过来,他薄唇轻启,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的弯了弯:“没想到你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徐芸浠呆了一呆,他却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再一愣,崔氏已经不耐烦的朝她挥手,让她先离开。
徐芸浠知道崔氏这是心烦意乱了。凶手的计谋一环又一环,证据一件又一件,而她能拿出来的仅仅只是几句解释,说实话,徐芸浠心里很清楚,这并不足以证明,凶手并不是她。
可看崔氏现在的模样,显然并不能把她怎么样。刚刚审问她的时候还一副“别狡辩了你就是凶手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徐芸浠有些错愕,好像崔氏在萧家的权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啊。
诸玉珍一离开,萧启靖人一走,崔氏就拿她没有办法了,这便说明,崔氏要处置一个人的时候,还得经过萧老夫人的同意,或者有萧启靖帮助才能成啊。
徐芸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了惊讶,崔氏明明看上去在萧府权力挺大的呀。
她回过头去看崔正怡。
崔正怡也有些不明所以,脸色看上去有些差。见她望过来,强颜露出了一点欢笑:“恭喜你啊嫂子,表哥好像已经不怀疑你了。”
萧启靖怀不怀疑又如何?徐芸浠想到刚刚萧启靖对她的冷嘲热讽和诋毁诽谤,她怎么也笑不出。当初那飞马救了她,又腼腆的说要来娶她的少年郎,怎么就成了如今这模样?她纳闷的摇了摇头,便向崔氏请辞,崔氏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挥挥手便让她先走了。
看崔氏显然还有话要跟崔正怡说的样子,徐芸浠也就没有招呼崔正怡,先行离开了。
等徐芸浠走后,崔正怡这才往崔氏靠了过去,见崔氏皱着眉头一脸烦躁的模样,又讨好的过去帮她揉着肩膀,压低了声音安抚着:“姑姑还在为表妹的事担忧吗?”
不提起萧启含还好,一说起她来,崔氏脸色顿时更臭了:“这混账东西,你老实告诉我,你可知道她去见了谁了?”
“表妹遣走桐云莉夏她们,是去见谁了吗?”崔正怡一脸惊愕,见崔氏正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又连忙一副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姑姑你也知道的,表妹一直嫌我嘴巴不严实,平时有点什么都是瞒着我的。”
哪知崔氏却道:“你可别骗我,我不是含儿,没那么容易忽悠。她是不信任你不和你说,可哪次不是被你骗得晕头转向的,什么都向你交代了?”
崔正怡脸色顿时就变了,有些惊慌的看了崔氏一眼,见她并不生气,又惶恐的赔笑道:“我也只是担心她,表妹心地纯善,也没什么心眼,我这不是怕她万一一不小心又被人利用了吗?所以才想着事无巨细的,有什么事情还得问清楚了才好。”
崔氏没心情听她解释这些,只是催促:“那她到底想要去见谁?你快说。”
刚刚崔氏已经逼问过萧启含一回,可萧启含死都不肯说,一口咬定了她只是去散散心,没想到会被人给推了下去。而那四个丫鬟也确确实实被她支使了去办别的事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萧启含是去见男人的。崔氏了解她的女儿,萧启含的衣服虽然换过了,可头饰却还未摘下来。她戴着的簪子和耳饰全都是她平日里宝贝得舍不得拿出来用的,可今日却全都戴上了,不是去见心爱之人,又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