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带走了香料?”
顾时矜来劲了,迅速朝着仵作走去:“快把香料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仵作掏了半天,摸出了一小包粉末:“我只带走这一小把粉末,数量不多,但也够查验了。”
徐煜迫不及待凑了上来。
放在衙门里的香料并无问题,仵作们却说香料有问题,具体情况如何还得细细查验后才知道。
顾时矜伸手用指尖捻起少许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
“这香料还真有问题!”
徐煜检查过香料后一声惊呼:“香草尚未处理便磨成粉末,毒性未除,除此之外还多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虽不知这种香味是什么,但我敢肯定这是另外添加的,与徐家香料不同!”
顾时矜对着香料反复闻了闻,煞有介事道:“香料的味道的确不一样,多了一种鱼木草。
鼠木草的味道很淡,被其他香料盖过了,寻常大夫未必能闻出鼠木草的存在。
鼠木草和香草混合在一起会释放毒性,但不致死,赵大山真正的死因绝非香料。”
徐煜赶忙附和着:“我徐家经营香料数十载,我从小便接触香料,什么香味都逃不过我的鼻子。
我一闻就知道这香料有问题,虽然出自徐家,却被人加了料。”
仵作们相视一眼。
有人赶忙出声撇清关系:“这跟我们可没关系,我们只是县令请来验尸的,根据调查实话实说。”
“诸位,这才是徐家并未被人动了手脚的香料。”
顾时矜拿出了一个锦囊,递上来:“你们可以闻闻,细细对比还是有不同之处。”
仵作们迟疑片刻,终是凑了上来。
鼠木草的味道淡,只有熟知草药之人才能闻出,但香草不同,尚未处理过的香草含有毒性,闻起来香味格外地浓。
寻常人仔细闻闻也是能闻出不同之处。
“还真不一样。”
“这么说是有人在香料里动了手脚,徐家香料若是有问题,不应该就这些有问题,外头商铺售卖的应该也有问题。”
“可现在就知道香料有问题,就算怀疑也只能怀疑到徐家身上,毕竟除此之外其他都没问题,我们可都是检查过的。”
仵作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着。
徐煜不假思索道:“比如一来,倒是更能证明问题绝不在徐家身上,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我们若是想对付赵大公子,也用不着用这种手段,平白无故让人怀疑此事与我们有关。”
“徐公子,这话您得对县令说。”
仵作苦笑着:“我们只负责验尸,其他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知道有关尸首的事,其余的一概不知。”
顾时矜望向了面前的几名仵作:“不知几位大哥能否在我需要的时候出面作证?
我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实话实说,将所知道的尽数道出即可。”
秋冬识趣地从衣兜里拿出了银两,分别塞入几人手中:“这些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不足挂齿,待你能出面帮忙作证后,我家小姐另有重赏。”
仵作们纷纷垂头望了眼手里的银两。